她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额头浮着一层薄汗。
“万事可商量。”喻落吟把她扯到身后护着,垂眸不经意间看了眼手机上的定位软件,声音qiáng作淡定的周旋:“我给你们钱,还是那张卡,密码001218。”
“□□妈的,你他妈少跟老子装蒜!”男人刚刚不小心着了喻落吟的道,这次面对卡冷笑一声,竟然直接无视掉过来狠狠还了喻落吟一拳——
他声音犹如点着了的pào仗一样:“钱?你他妈也配跟老子谈钱?!你个小杂种,你他妈就配给老子舔鞋!”
男人一边怒吼一边拳打脚踢,一脚直接踹在喻落吟的膝盖骨上,少年修长的身子直挺挺的晃了一下,qiáng忍着差点被踹跪的剧烈疼痛。
他不想让白寻音担心,但清隽的长眉却不受控制的皱了起来。
白寻音浑身剧烈的发颤,理智才像一道惊雷一样劈下来,重新回到了浑浑噩噩的脑子里。
她顾不上现在是何时何地了,不自觉的想冲上去挡在喻落吟面前,她不想让自己家一摊子烂事牵连到了别人。
然而少女柔弱的身躯还不够男人的一个推搡。
“让开!你别过来!”喻落吟忍着疼推开白寻音,眉头紧蹙的硬是把她推开很远,推到了角落:“别在这儿碍事。”
他说话生冷又qiáng硬,看起来是不近人情——实际上却一门儿心思的想让白寻音置身之外,自己集火所有仇恨就算了。
“小子,你还挺爱充英雄,喜欢这哑巴啊?”男人双眼扫了一眼他们两个,忽然暧昧又讽刺的笑了:“上过了么?几年前我们还想把这小姑娘拉到夜总会去呢。”。
一句话,算是断绝了所有‘好好谈判’的可能性。
“我□□妈。”喻落吟面无表情的冷冷骂一句,随之而去的就是指骨坚硬的拳头。
“行啊,你小子挺有脾气。”男人脸上挨了一拳,眼看着少年打完还护犊子的挡在白寻音面前,抄起地上一根不知道谁扔的棍子充满防备的盯着他们,眼神便彻底冷了下来。
“我柳一疤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还真没被你们这种□□崽子凑过,敢给我难堪?”自称柳一疤的男人挥了挥手,示意另外两个人上去,嗤笑道:“今天这钱我不要了,我他妈也得好好教训你,我今天就让你他妈的给我跪下舔鞋!”
他话音刚落,身后人高马大的两个男人就冲了上去,瞬间和喻落吟厮打了起来。
白寻音单薄的脊背靠着冰冷坚硬的墙面,感觉眼前一片白花花的模糊,她好像视网膜上看到了喻落吟和追债人在打架,但是想看的仔细些的一定睛,却又感觉喻落吟像是白鸿盛。
仿佛无形中有一道密密实实不透风的网扑了下来,紧紧包裹住白寻音每个毛孔,让她喘息都有种费力的感觉。
眼前的景象和几年前的下午重叠了起来,天台,打作一团,铁棍划过地面的生冷摩擦声……
喻落吟的血,白鸿盛的血,几乎分不清是谁的,糊成一片。
白寻音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下沉,发冷,几乎从头发丝麻木到手指尖。她的眼神随着颤抖在一起的四个人转动,却是十分机械,连站都站不起来的无措。
“你他妈还挺能gān!”柳一疤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看着不远处已经被bī到了天台边上的少年——喻落吟洁白的校服斑驳了不少血迹,他自己的,他们的,几乎láng狈不堪。
但少年漆黑碎发下的眼睛却冷的像冰,犹如一只桀骜的孤láng。
虽然一对三,但他们不是不láng狈的。
只不过这又有什么呢?喻落吟已经被他们bī到绝路了,他身后就是天台栏杆下的深渊,他能怎么办?
“跑啊?gān啊?你他妈倒是继续啊?你不是很有种么!”男人冷笑着疾步冲过去,一把揪住喻落吟的头发屈膝顶在了他的小腹上!
喻落吟痛的闷哼一声,倔qiáng的不叫出声,利落jīng致的下颌线绷的死紧。
“你他妈能跑哪儿去?像她老子一样跳下去?!”
三个男人七手八脚的把喻落吟按在天台边的台子上,下方就是万丈深渊。
柳一疤bī着喻落吟转过头,和角落里眼神空洞的少女对视,他狞笑,声音在深夜里空旷的天台不断回dàng——
“这贱货那老不死的爹欠了老子几十万!几十万我他妈拿去给他放贷!他跳个楼就跟我钱财两空了?做梦!”
“她想好好高考?想成材出息人?有钱读书没钱还钱?做梦!”
“我没钱谁也别想过好日子!白寻音,我就问你老爹欠的钱你给不给?”柳一疤双目赤红,受了伤的手掐着喻落吟的咽喉,用力到在少年洁白修长的颈项留下颈项,血迹,蔓延到校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