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朗畅曾经也怀疑过这种行为的必要性,甚至觉得这是胖女人心血来cháo为彰显自己权威的行为。但事到如今才明白,世上没有凭空的付出——这叫眼界!
揉揉脑袋:“那就这样了?”不需要他再做什么?但……就说这些的话,没必要支走小刘吧?
“还有一件事。”双手jiāo叉放膝上,苗宝晶上身微微前探——这是要角色扮演知心姐姐的前奏?
预感微妙,乔朗畅下意识往后靠靠,背贴沙发。
“咱们之前编的金主故事,还有必要继续么?”那双风平làng静的眸子盯着他,表情声音都极度认真。
细巧但突出的喉结动了动,乔朗畅努力管理表情,一面回想着自己这段时间可能露过的破绽:陆鸣涧对他挺友好,但也止于泛泛之jiāo,这是他一直想要灌输给苗宝晶和小刘有关这段关系的印象。但经历了住院插曲之后,小刘可能还迷糊,但这印象在胖女人那里恐怕已面临瓦解!更别说,她身边还有个小知情者稍加引导就随时可能提供推翻谎言的石锤。
在这之前,乔朗畅一直努力给自己洗脑:那天把天天带去别墅是没办法,因为小刘没空,他是个具有共情力的老板,而且那么小的孩子,当然是大人说什么他信什么,没有太多联想力,况且从头到尾自己都在含糊扭曲各种关键信息,告诉小朋友那个会做饭、没名没姓的叔叔只是普通朋友,是来陪他们玩游戏的,在他们睡觉前就走了……小孩子是照单全收,但大人那里,稍微多问两句恐怕就是jī毛遍地!
事实上,带天天回去,一个原因,就是为了见证他这段不能公开的恋情!承认这点,乔朗畅才能真正直面自己的内心:他确确实实,很想当个人炫耀一下自己那位百里挑一的伴侣——哪怕观众只是个懵懂天真的小孩儿。虚荣之心人皆有之,这感觉就像个中了彩票的小市民,一面迫于现实不得不闭紧嘴巴提防着乡下的七大爹八大姨,一面又难耐一夜bào富独自数钱的寂寞,恨不得半夜三更推开破窗对着整个贫民窟的夜空大吼一声:老子发了!!
“畅畅,你怎么想?”对面富有耐心的声音把陷入杂绪的人拉回。
写满茫然的眸子缩了缩,乔朗畅盯回自己的手:“你说呢?”
“我看,还是顺其自然。”苗宝晶直起腰背,话里没有多余意味,“但你还是要想好答案——”话音未落,门外隐约传来小刘跟同事打招呼的声音,咖啡买回来了。
“以防老板要问。”放下这句,女人起身向门口走。
没其他事了,乔朗畅也起身,回家。
进别墅大门时,大厅里的挂钟时针刚指向十二点。
屋里回dàng着熟悉的声音----主人在看电视,《凌霄》的最新剧集。
“网络电视音质效果怎么样?”扔下运动背包去他身边坐下,乔朗畅脸凑去几乎贴着他耳朵问。
“不错,比看电脑屏幕舒服。”那人答话的同时,手伸去从他后脑勺揉到侧脸颊,最后回到那只空dàngdàng的耳垂上轻捏。
乔朗畅闭眼享受着这通安抚,绷了一天的神经也渐安定,闭眼枕着沙发靠背,侧脸抵在那人肩头,思维停滞。
“这剧一共多少集?”耳侧传来轻缓的语声。
“八十。”乔朗畅是下意识,没睁眼:“还剩二十集左右吧。”
“一周才出六集,有点慢啊。”耳侧叹息。
乔朗畅嗤笑:“大忙人也有心思追剧?”
话才落,脑袋又被揉了揉:“眼睛都睁不开就别撑了,睡觉吧。”
没答话,乔朗畅抬起右手按住头上宽大的手掌缓慢往下拉,令人安心的温度滑过额头、眉眼、鼻梁,停下——嘴唇贴紧热度中心用力啵了口,才恋恋不舍放开,掀开仍旧重的眼皮,“我去洗澡,你再看会儿。”
冲个热水澡,状态好了不少,倦意仍在,但眼皮没那么重了。回到客厅,电视节目换了,人声喧哗,是档综艺——《向前冲!》最后一期,首播是一个月前。
乔朗畅隔着沙发站专心致志看电视的人身后,上半身趴在沙发靠背上,左手小臂放平压在下,右手托腮,一副被迫陪长辈看电视的无趣少年既视感。
“你练那么久就为那十分钟?”前人盯着电视,口气里并没有明显的疑惑味。明知故问!
乔朗畅下巴前探,轻轻搁他头顶,两个脑袋叠一起,就像卡通片常见的那样,乍看还有几分骇人的诡异感。答的话风马牛不相及:“这档节目一个多月前就结束了,没什么好看的。”
“你不睡?”那人回头。
柔韧的发丝撩在颈间很痒,乔朗畅抬手挠挠:“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