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渡过来一物,于寒松在亲吻中被迫咽下那微苦的东西。
随后,燎原般的热làng随着灵力的流淌蔓延至整个身体。
“少主……刚刚,那是什么?”于寒松忍着异样的感受,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卓应天将人抱起,压在房间的软榻中,话语间有些冷硬,“药,助兴的。”
那根本不是什么助兴催|情的药,而是chūn时祭的最后一剂剧毒药引。
身体滚烫失控的于寒松无力地倒在榻上,只能任由层层衣衫被逐件解开、剥下。
多么眼熟的场景,与玄子枫láng狈离去的那个夜晚如此相似……
——难怪,难怪。
难怪从不大声呵斥学生的凇云会愤怒至极,难怪他斥责玄子枫“下作”“卑鄙”“为人不齿”,难怪……
玄子枫自嘲地笑了。
他该骂。
沉浮中,chūn时祭的祭品渐渐失去意识。
……
翌日,当于寒松从万般痛苦中挣扎醒来时,他只以为是昨夜卓应天索取得粗鲁、玩得狠了些,又因冰冷的榻上没有那人的身影而有些失落。
滞涩的经脉没有半点灵力,视野一片模糊,听觉也不太灵敏,间有qiáng烈的耳鸣,几欲裂开的大脑叫嚣着,体内的痛楚犹如烈火在内里燃烧、蔓延全身。
于寒松自打有记忆以来从未这般痛过,痛到连他跌在地上被碎瓷片划伤都浑然不觉。
令于寒松奇怪的是,镜中的自己丝毫不见憔悴,身上甚至连半分欢好过的痕迹都没有。
再看时辰,于寒松才惊觉自己竟睡过了头,卓应天和卓少天的比试怕是已经开始了。
他顶着极度的不适,更衣匆匆前往会场。
宏剑宗的大殿前,冷风chuī拂。
两位宗主之子的比拼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
“想不到三公子竟然这么快就达到了五段巅峰,他还没过十五岁生辰吧?”某位弟子的话落进于寒松耳中,吓了他一跳。
他心道:卓应天的修为明明前几日还在向着四段中阶冲击突破,怎么今日就五段高阶了?
“要不是二公子比他年长些,恐怕早就输了。”
“是啊,现在来看,鹿死谁手,还有几分难说。但我隐约觉着,还是三公子赢面大些。”
于寒松眯起眼睛,不知为何,他今日看什么都有些模糊,阳光并不如何qiáng烈却刺得他眼睛生疼。
台上,二公子卓少天出其不意,凭借深厚的功底在最后关头突然发难,占据上风。
卓应天只得提起jīng神,虽勉qiáng扛下了兄长的攻击,却也是身形bào退,若是再退就要跌出战圈了。
情况不容乐观,于寒松在心里为卓应天捏了一把汗。
就在这时,卓应天不再留手,将全部的灵力都注入手中的灵剑。剑点三星破了兄长的防御、掀飞其手中的佩剑,天罡指路将剑锋bī向卓少天的喉管,在其颈间稳稳地停手。
赢了。
于寒松压抑不住心中的欣慰与激动,他为卓应天感到无比骄傲,这份喜悦心情超越他自己得到过的任何殊荣和嘉奖。他知道他的少主为此付出了多少汗水和努力,有多么值得这份荣耀。
这份雀跃的心情还未来得及消退……
忽而,于寒松察觉到人群中有些骚动,似乎自他身边传来。
“寒、寒松师兄……你、你的头发和脸……”
渐渐地,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于寒松身上,写满震惊、难以置信。
在众目睽睽之下,于寒松的一头乌发自发根皆白,眼瞳变为瘆人的暗红血色,衣领下的脖颈生长出黑色的魔纹,蔓延至他左半张脸。
于寒松有些诧异地抬手触摸自己的头发和脸颊,起先他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可当他看到自己的手时,漆黑诡异的魔纹深深地刺入他的双目,整个识海瞬间被疼痛的火海占据。
乌发皆白、褐瞳染血,没有哪门正道术法会这样。
“来人,把那个修习邪道术法的妖孽拿下!”
宗主卓不群震怒,一声令下。
神识混沌的于寒松当场被执刑者控制住,押到众人中央。
所有事宜即刻叫停,演武场当即变为审判堂。
事发突然,于寒松他自己都稀里糊涂,没能搞清其中缘由。
除了时光之外的玄子枫,并没有人发现新晋少宗主的脸上并非惊异,而是无措、惶恐、愧疚、焦急。
此番局面,显然是卓应天自己也没想到的。
玄子枫冷着脸,他多少猜得到弄得这般无法收场的原因。
先前于寒松“正常”的模样大概是卓应天以化形术遮掩。
那小子估计是打算先瞒着于寒松,每日骗他服下聚宝震灵丹维持修为,并在此期间寻找其他方法修复本源,能拖一天是一天,直到瞒不住了再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