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万万使不得。”曹公公推辞道。
“夜里路黑,照个明而已。”两人相视一笑。
“那老奴就先行告辞了。”
“公公慢走。”
于此期间席上未有一人离去,折遇看着这其中的人情世故心中不免打颤。绿笙是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还有什么其他意味。
“本王有些乏了,就先行回去歇息了,各位继续用。”这些话是对绿笙他们说的,“栖儿,好生招待。”他看看蔚栖。
“是。”蔚栖答。
不说这曹公公来了之后珹王匆忙离席,就连王妃也显得心不在焉。她几次拿起酒杯的手都在抖,下人去扶她站起来竟都险些摔到。折遇看此情形随即道:“天色不早了,王妃近日也是十分操劳,我们就不多叨扰了。”说着看了一眼绿笙和红白示意他们离席。
蔚栖点点头,“那两位和妹妹也好生休息。”
出了门绿笙问:“怎么突然离开?”
“珹王府出事了。”折遇小声回答。
“什么事?”
“暂且不知。或许王爷匆忙离席证明不了什么,但是你可曾看到王妃神色的慌张,定然不是小事。”折遇说。
“我们静观其变,先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再做打算。”红白道。
一处房屋内,不录坐在chuáng头不停擦拭卧榻上的人流出的虚汗,下面跪着十余名王府内的医者。这些人都是珹王从各地寻来的神医,如今他们却齐声说无能为力。
“本王再给你们半个时辰,想不出解救之法,所有人活不过今晚。”珹王声音低沉,眼眸似箭,好像再牵动一点情绪他都会拿起身侧的长剑杀人。
“王爷,王妃求见。”
“让王妃回去,谁都不许进来。”他闭着眼睛说。
“王,王爷。”不知是谁颤颤巍巍的喊。
“说!”
“臣有一法,虽不能解毒却可以控制毒发时间,或许可以为裘夏姑娘争取些时间。”
男子的双眸突然有了些亮光,“何法?”
“找一名八字纯yīn的男性取其血液再用小火熬制使其温热,每隔一个时辰喂裘夏姑娘一碗。臣再以针灸止住血脉流动,对毒发有抑制作用。只是现在纯yīn之人一时间恐难求。”跪着的人慢慢说。
“你来施针,用我的血,”不录挽起衣袖,“万幸我是纯yīn之人。”
“不可王爷,用血量甚多,一人根本无法承受。”听到珹王要用自己的血那人慌了。
“便是血gān了那本王便与她同葬。”不录看着躺在chuáng上的人奄奄一息除了嘴唇外没有丝毫血色。
摇曳的烛火不再晃动,怕风寒此时进入会侵袭裘夏的身子不录关上了所有的窗。裘夏躺在chuáng上一动不动,紧蹙的眉头透漏着她此刻的痛苦。双唇越来越紫已经有些发黑,汗珠是不录擦也擦不及的。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两大碗血下去不录也是虚弱至极。
“是本王的错,是我把你bī得太急了,你是累了对不对?那你好生歇着,我守着你,但是你得醒来。你听到了吗?等你醒了本王再也不会让你去冒险了,此生都不会了。你变回从前的心儿,我护着你。”不录细细地说着,chuáng上的人没有丝毫变化。
百般焦急的蔚栖在夜里敲响了绿笙的门。绿笙本就睡不安稳听到动静自是很快便醒来。打开门瞧见是满面泪流的蔚栖。
“王妃您这是怎么了?”绿笙问。
“绿笙妹妹,您是否是谷中人?”蔚栖问。
双生谷是一处灵脉仙药聚集之地,但并非双生谷中的所有人都仙术都为仙医,只有谷中人一族修习仙法也炼制毒药。
“我是。”绿笙看着蔚栖这般模样很不是滋味,况且救治世人也本就是职责所在。蔚栖这样问那定是有人出事了。
“妹妹能否救一个人?”说着蔚栖便要跪下。
“王妃,你快起来。我和你去便是。”
天色晚了,珹王府早已熄灭了灯火,从外面看这里的人早已睡下。直到随蔚梧走进一条路后绿笙才知道什么是人间,一间房屋中亮着灯,外面跪满了人。来来回回的侍女脚步匆匆却只有一人在进入那扇门。
“王妃,王爷有令,任何人不能入内。”不录听见外面传来声音。他慢慢放开握着裘夏的手。
“王爷,我带了绿笙妹妹来,或许可以一试。”蔚栖在外面喊。
不录知道蔚栖的用意,或许绿笙真的能救下裘夏一命,“进来。”
绿笙进门后看见的是面色惨白的珹王和奄奄一息的裘夏。到此她便知道原来那个中毒的刺客便是裘夏。
“王爷,王妃。你们先出去吧,这里jiāo给我。”绿笙说。
“你确定你可以?”不录问。
绿笙道:“王爷都让我进来了难道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