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身侧传来近侍的声音。“天色已晚,该休息了。”他轻声道,他早已发觉王爷今日从相国府回来后神色便不再像往日那般jīng神。
“老翁,你说怎么才能快乐呢?”他突然问。
这位近侍是当初母妃托舅舅在外为他寻得的,为了能在他出宫为王后能好生存活。
“王爷以前不是说,人的一生里总有星光,只要追着它的方向,便能快乐。如此追着星光便好。”老翁答。
不录问:“那若是星光不见了呢?”
老翁:“那便寻找,找到为止。”
不录又问:“若是,若是她要属于别人呢?”
“抢回来,留住它。”老翁道,“寻星不易,王爷当得之。”
“罢了。”不录叹了口气,“老翁,睡去吧。”说完转身回了房间。
月余,京城便传出相国府要和珹王府结亲的喜讯。果不其然,在街上喧沸了不足三日圣旨就下来了。相国府的千金蔚栖要做珹王妃了。
闻言者皆道:“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相国府忙着置办嫁妆,只有蔚栖一人清闲的坐着问蔚梧,“哥哥定是觉得我妨碍着你和泛心姐姐了才着急把我嫁出去。”
“那又如何?”蔚梧回。
蔚栖一皱眉,“哥哥!泛心姐姐你看哥哥。”
泛心笑道:“和你说笑呢。到了珹王府要做一个端庄,大气,体贴的珹王妃,你可记住了?”
蔚栖点点头:“记住了泛心姐姐。”她又一笑道:“还是嫂嫂好。”
这声“嫂嫂“把泛心喊得脸霎时便红了。蔚梧先是一愣,随后也笑着说:“自然,我妻自是最好的。”随即将泛心揽入怀中。
“妻?可还没成婚呢?”说着便把泛心从蔚梧怀中拉出。
“你成婚五日后我们便成婚。”蔚梧道。
“会不会太快了?”听到为数不多的时日泛心轻声问。
“还快吗?若不是珹王先向皇上请旨,此刻我便已经把你娶了。”蔚梧看着怀中的人道。
蔚栖实在看不下去,“你俩去外面腻歪不是更好?没了我清静的很。”
蔚梧却笑,“这不是马上就没你了吗?”
不录、蔚栖大婚那日整个京城都是热闹的,珹王娶妃本就是大事,又是相国嫁妹更是朝野到市井无不知晓。而皇上的驾临更为这场仪式增光添彩。
三日后,新娘回门。蔚栖已是端庄大气的王妃。相国府前所未有的热闹。
宾客散尽,收拾完府中已是深夜。
因白日蔚栖说想吃一家酒楼的糕点,可那酒楼又在晚间开放离珹王府甚远泛心便想着亲自买来,让下人连夜送去。也正是她离开的这一个时辰。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相国蔚梧薨了。
红布还没来得及撤下的相国府,皆是啼哭声,连夜之间换成了白布。没有下人去送糕点,却又下人前去报丧。
三日后蔚梧下葬,此后泛心性情大变,像一具活尸,没有表情没有喜怒哀乐,只有在听到关于蔚梧的事情时才会有触动。
世人本就不知在相国府中还有一个叫泛心的女子,她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了。三年后在珹王府的一名暗卫名扬京城,她一人在百余训练有素的刺客手中护下了珹王妃。后来刺客听到她的名字就背脊发冷。此女名唤——裘夏。
裘夏自是没有如此详备的告诉绿笙,因为有些事情她也不知,就像她从不知道珹王曾心悦于她。她只告诉绿笙,珹王和栖儿成婚了,是一段佳话。但谁能想到在成婚的第三日相国去世了。原因不详。
“那你为何来到珹王府?”绿笙听完心中甚是悲凉,但仍存有疑惑。
“为相国报仇。”裘夏突然眼神凌厉。
绿笙问:“你认为相国死于他人之手?”
裘夏点点头:“不错。珹王告诉我只要我留在王府为他办事他就帮我查清原因。”
“那为什么改了名字?”说完后绿笙自己的心竟一震,觉得不该过问,随后说,“抱歉,我不该问的。”
裘夏像有些释然的笑,却笑的极苦,“无事。只是来到王府的那日起我便知道要沾血腥了,他曾说:‘所遇江河皆可泛舟,永存善心但行世路。’我也对不起这个名字了。便不如让她随相国去了。至于裘夏,只因相遇于初夏傍晚城门,我因生病身体极寒,他向我伸出了手才有了以后的一切。那边囚于那个初夏,当作从未发生。”裘夏身子本就还很虚弱,说起这段过往时显得十分凄惨。
“我帮你,我为你找出害相国的人,为你报仇,而你断绝凡尘,同我回寒幽。”绿笙道。
裘夏笑笑没有讲话。
“你不信我?”绿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