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燕雪不由得好奇地打量着纪以宁,她主办的活动席简南几乎都有出席,但是他从来不携带任何女伴。
“纪以宁。”席简南不着痕迹地掐了掐纪以宁,示意她叫人。
纪以宁扬起一贯的完美笑容,“江女士,你好,我叫纪以宁。”
“既然是跟简南一起来的,就别叫得那么客气了,叫我阿姨吧。”
“阿姨……”纪以宁叫得有些别扭,还没完全适应过来,就被席燕雪牵着手,从席简南身边带走了。
“……”纪以宁不明所以地回头看了一眼席简南,他却已经和别人打起了招呼,完全忘了她似的。
席燕雪带着纪以宁穿过热闹的人群,走向僻静的露台,问道:“以宁,你从事什么工作?”
“艺人经纪。”纪以宁说得有些小心翼翼。
“我就说……”席燕雪拍了拍纪以宁的手,笑了起来,“简南给我介绍的人错不了,方便给阿姨留一个电话吗?过几天我找你谈细节。”
纪以宁更加不明就里了,愣愣地在席燕雪的手机上输入自己的号码,脑子被疑惑占满。什么介绍?席简南不会把她给卖了吧?靠,那家伙到底把情妇当成什么用了啊?
席燕雪带着纪以宁走回会厅内,让纪以宁自便,她去和几个老朋友打声招呼。
纪以宁身处雍容华贵的人潮,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人群中找了一圈,终于看到席简南被一个贵妇带着女儿缠住了,看那架势就是贵妇想把女儿推销给席简南,席简南的估计是碍于情面,随意应付着。
在场的人里面,估计也只有纪以宁看得出来,席简南很不耐烦,他人站在那里,心根本不知道在哪儿。
席简南也会有无奈的时候,纪以宁来了兴趣,拿了杯色彩鲜艳的鸡尾酒闲闲地看戏。
此刻她的心情,就和手中的鸡尾酒一样鲜艳。
很快地,席简南注意到了纪以宁看戏的目光,咬了咬牙,蠢女人,看他待会怎么收拾她。
纪以宁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让对着席简南做了个幸灾乐祸的嚣张表情,一个华丽的转身——
撞上了一个人,手中的鸡尾酒差点泼出去。
“哎,小心。”随着一道男声而来的,是一双温暖的大手,他稳住了纪以宁手中的酒杯,杯里的酒这才没有洒出去。
纪以宁想大概这就是乐极生悲,局促地站好,朝着男人微微一笑:“抱歉。”说完试图把手和酒杯一道从男人的手里抽回来。
男人却丝毫放手的意思都没有,绅士地笑着,“小姐,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他的目光在纪以宁身上游走了一圈,绷带裙把纪以宁的曲线勾勒得毕露无遗,他的目光忍不住停留在纪以宁的胸前。
纪以宁厌恶这样的目光,正想叫对方放手的时候,忽然被拉进了一个怀抱,右手被人施了巧劲,鸡尾酒如数泼在那个男人的手上。
拉她的人是故意的!
垂涎纪以宁的男人刚想发火,抬眸却看见护住纪以宁的男人是席简南,顿时就歇菜了,忙忙赔上笑脸,“席总,原来这位小姐是您的女伴么?和席总真是郎才女貌,席总好眼光……”
在男人的恭维声中,席简南头也不回地拉着纪以宁走了。
阳台上,灯光昏黄,远处江景璀璨。
一到阳台上席简南就甩开了纪以宁,冷冷地说:“纪以宁,那天我明明警告过你,不要跟别的男人勾肩搭背。”
“……”纪以宁无语望苍天。
刚才那一幕席简南看得清清楚楚,她哪里和男人勾肩搭背了?
不可理喻之下,纪以宁脱口道:“你还不是在一边招蜂引蝶?我们两个人,明明就是你的体质更容易招人好吧?”
席简南眯了眯眼,旋即竟然像是染上了一抹笑意,“纪以宁,你吃醋了。”
“……”这家伙的脑袋到底是怎么转的?纪以宁重重地说,“我郑重声明:这个世界只有一个男人靠近其他女人的时候我会吃醋,那就是我儿子,其他人,抱歉,没空。”
“……”这里是七楼,楼下就是车来车往的马路,席简南忽然就把纪以宁扔下去。
灯光迷离,照得席简南的眼神更加骇人,纪以宁仿佛感觉到了她的杀意似的后退了两步,席简南察觉到她的动作,瞪了她一眼,“纪以宁,晚会结束之前不要跟我说话,滚!”
“……”不说话就不说话!滚就滚!谁怕谁?
纪以宁转身就潇潇洒洒地走出了阳台,跟侍应生重新拿了杯鸡尾酒,无聊地四处瞎逛。
瞎逛了不到五分钟,整个宴会厅就出现了不小的骚动,人都一个方向走去,每个人都言笑晏晏,又不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一时间,纪以宁愣怔着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跟上那些人。
再看一眼人流,纪以宁看见了席简南的身影,他正跟两个跟他年龄相仿的人低声交谈着,好像完全忘了她的存在。
“以宁,你怎么还站在这儿?”席燕雪推着纪以宁跟上人流,“慈善拍卖就要开始了,走,我们一起进去。”
原来是今晚的重头戏来了,纪以宁对着席燕雪老人笑了笑,心里面对她的好感直线飙升。
是个人都比席简南可爱!
“跟简南吵架了吧?”席燕雪毕竟是过来人,看情况就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没有啊。”纪以宁心想要真是吵架了她还不至于这么郁闷。
“席阿姨是过来人,你们这个样子,明明就是情侣闹别扭的样子,简南不善表达,你偶尔迁就迁就他,事情就过去了。”
虽然纪以宁心里千百个不愿意迁就席简南,虽然她和席简南的关系不是情侣,但是老人家毕竟是处于好意,她只能点了点头。
还有,席简南哪里不善表达?他那张嘴巴明明跟淬了毒似的好不好?
看来,席简南在老人家面前伪装得太好了,欺负老人家眼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