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山》的后期制作已经差不多完成了,据说是作为TUT电视台的开年大戏上的,宣传已经铺开了,各种老戏骨在里面畅快飙戏,一小段片花酣畅淋漓,看得人热血沸腾,偶有几个出现的年轻面孔也极其惊艳,观众总体还是很期待的。
专辑的制作已经进入尾声,只等陈晰将《假面歌王》录完就能开始录音。他不像那些虚有其表的,一首歌都要磨上十天半个月,一天就能录两三首。
将差不多完稿的情歌拿出来,老师家里就有录音室,这段日子陈晰也跟他混熟了,老师不在他就自己玩一会,试着录一下。
这个歌曲子谱好,词都填好了,但名字一直没有定下。专辑制作人就在那端着,看陈晰苦恼的样子不搭救,好整以暇道:“不是说要自己搞么,自己想吧,放心,多烂我都不会改。”
陈晰当场就趴在桌子上装死:“你觉得叫……”他舔了舔嘴唇,鼓起勇气:“恋爱游戏怎么样?”
专辑制作人:“呵。”
陈晰从这个单音里听出无限的嘲讽之意。
专辑制作人:“你是有多想给OVO那边做宣传,命题作文给写了一首还不够,还要倒贴他们一首?”
“说实话,”陈晰诚恳道,“我觉得这个词已经耗费掉我平生所有的文学细胞了。”
专辑制作人没说话,他和陈晰不是第一次合作,一张专辑一个风格契合的制作人也很重要,他能找到最恰当的方式帮助歌手诠释他们的音乐。他和陈晰最近的一次合作是在好几年前了,陈晰的曲子一出来他光是看着就能不自觉哼出来,每一首他都很喜欢。
但……只限于曲,词就算了,这首词能留下来,也是因为他觉得契合,陈晰难得能填出这么适合的词,还这么坚持,他不想打击他。
“你这个歌……”制作人探究的眼光一直流连在陈晰身上,“是给谁写的?”
最早的小样是《恋爱游戏》的那一小段临时发挥。但是制作人何其敏锐:“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变了。”
陈晰:“……”
他打了个寒颤:“能不能不要用这种看负心汉的眼神看着我……”
“哦。”制作人极其平淡地应了一声,给出自己的建议,“要不然你问一下你想给的那个人,说不定人家能给出好名字,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我总觉得,对方应该没你这么……这么不会起名。”
膝盖中了一箭的陈晰:“……”
“我是想给对方惊喜来着,”陈晰说,“要是提前给他看,那叫什么惊喜?”
制作人:“所以是确定名分了?”
“那是!”陈晰一口应下,刚想展开就见制作人瞪圆了眼睛看自己。
将差点脱臼的下巴装回去,制作人用一种过来人看透一切的口吻,道:“果然是恋爱了啊!小年轻就是沉不住气,一炸就出来了。”
陈晰:“……”
制作人不仅见死不救,没有给陈晰提供名字,反而还将陈晰的恋情给挖了出来。
乐坏了一直看好戏的其他人。
都是朝夕相处的事业伙伴,人品信得过不会对外爆料,陈晰也不瞒着,坦言道:“我想在情人节发这首歌。”
“哇哇哇——”录音棚沸腾了,没想到注孤生的陈晰也能恋爱。
“太不可思议了!”吉他手一个激动,把弦给挑断了。
其他人也乐得只哇乱叫,嚷道要庆祝。
“扣扣扣——”关键时刻,还是沈华出马,把这一场躁动给压了下去。工作要紧,吃饭庆祝等专辑出来了再说,要是陈晰不能按时完成专辑,每个人赠送加班套餐不解释。
回想了一下这首无名曲的一小段插曲,陈晰笑着摇了摇头,现在一切都按照原定的目标跑去,不日就能到达目的地。
录到一半,老师终于来了,手里拿着一本本子。
他站在录音室的玻璃外,拿起耳机,手指在控制台上一点一点地敲拍子。
“你之前编的曲子不是这个吧。”老师问。
“这是专辑主打歌。”陈晰将谱子拿给老师,“您看看。”
“不错。”老师放下铺子,将自己拿来的本子递给陈晰,“看看,最后一次课的作业,做完你的课就结束了。”
gān净的白纸上,“山海”两个硕大的黑体字端正地印在上面。
“这个不是剧本吗?”陈晰一脸的黑人问号,虽然老师是音乐老师,也做过电影配乐,但是他不过是老师的学生之一,虽然也有演戏,但应该不劳烦老师给他牵线才对。
陈晰接过来,却没有翻开看:“老师,您什么时候还兼职教表演了?”
“不是表演。”头发银白的老师哼声,“我说了是作业,作业!给这个电影配乐,就是你的作业,怎么做自己想,好好做,回头人家导演要来查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