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皇后怔住,轻声提醒道:
“太后,此事怕是不妥吧!”
太后未理吴皇后,看着赵元永等其回话,殿内落针可闻,众人都暗揣着韦太后这句是何意思?是要把郭雅竹指着普安郡王做侧妃?
夏明月看韦大后半眯眼睛,看着她与赵元永,见郭雅竹立在殿中,实是有不落忍,轻轻拉了拉赵元永的袖子,赵元永知夏明月的意思眉头轻蹙,反手握住夏明月的手。
宋高宗忽觉沉殿中氛围有些怪异,不悦道:
“普安,弹琴作诗,风雅之事,怎么扭捏起来。”
见高宗脸色不佳,夏明月拉着赵元永起身回道:
“殿下刚刚与我说话,一时还未反应过来。”
说罢猛使了几个眼色给赵元永,赵元永淡淡回道:
“儿臣作诗并不jīng通。”
韦太后呵呵笑道:
“郭大人之女,听说诗作的极好,琮儿奏琴,好了,快上来吧!别让众人等急了。”
郭雅竹双手在拧着,缓步走到殿中,一脸羞涩,夏明月见赵元永伫在身旁一动未动,轻声劝道:“应付过去便算了,官家脸色难看的很”
赵元永轻叹了口气,走至殿中琴前,撩袍落座,两人站在一处,虽郭雅竹长相逊色夏明月倒也是一副小鸟依人的柔弱模样。
赵元永修长的手指抚与琴面,也未看郭雅竹是否准备的妥当,刹间琴声响起,曲调悠然,郭雅竹定了定神,轻声吟着:
四月十七,正是去年今日,别君时。忍泪佯低面,含羞半敛眉。
不知魂已断,空有梦相随。除却天边月,没人知。
郭雅竹念的很是动情,双眸之中隐隐有泪光闪动,最后一字落下,琴声随后而止,赵元永漠然起身回到夏明月身边,独留郭雅竹一人站在殿中,实是有些楚楚可怜。
殿内众人听这词表的是闺中少女的相思之情,词做的极好,词句质朴率真,哀惋动人,词中之意也让殿中众人窃窃思语起来。
夏明月也是听出些意思,见赵元永冷着脸回来,再望韦太后笑意盈盈望着郭雅竹,心中有丝不好的预感涌起。
韦大后笑道:
“琮儿琴声悠扬,郭大人之女诗作好,吟的更是悦耳,此番表演真是天作之合。”
殿人众人都是人jīng,哪里没听出韦太后的言下之意。
史弥大看着韦太后的那副模样,一脸不悦轻声与夏执中小声议道:
“太后道是忘了她在金国的艳闻怎么平息的,今日倒是要给夏姐姐添些恶心。”
夏执中轻叹回道:
“之前我还困惑为何姐姐因嫁给殿下烦心,今日倒是知道这帝王之家虽是尊贵,但这些乌糟糟的事还真是让人心烦。”
郭雅竹红着脸低声回道:
“太后谬赞,小女这诗作的也是一般,让各位见笑了,听说普安王妃极为jīng通书画,这诗也定是比小女做的好。”
夏明月忙起身慌乱的摆手道:
“郭姑娘,可别说笑了,我这诗随夫,也是不jīng通。”
众人闻言轻笑,未想夏明月说话风趣,见其蒙着面纱,未见过之人倒是好奇起来其长像是否如传闻那般倾城,又谈及是否真是以色掳惑这冷面出名的赵元永。
“张大人,听说这普安王妃画技出众,刚入府里与府官比试画作,府官一败涂地。”八卦李大人询问着
“传闻未必是真,也许是府官碍于普安郡王的面子放了水。”八卦张大人挑着眉一副你懂的模样
“也对...”
韦太后瞥着夏明月,笑道:
“普安王妃,书画即是jīng通,这作诗又有何难,无虚自谦,快快上来。”
夏明月看着韦太后那抹假笑,倒是不知为何要如此难为自己,正要上前,便见赵元永拱了手道:
“官家,太后,我还有公事要处理,这殿内还有许多才俊诗作的极好,史大人之子史弥大便是个中佼楚,不如请他上来吟作一首。”
赵伯玖扑笑出声:
“大哥,有什么公事倒也是不急于这一时,片刻功夫罢了,现在走了倒是落实了大哥这新王妃空有其表的传闻。”
吴皇后急喝:
“恩平,住口!”
宋高宗见韦太后面露不悦,瞥着夏明月,沉道:
“这殿中也有些大人家中之女作的虽是一般,倒也是大方得体,普安王妃如今倒是怕丢了颜面推脱起来,如此小家子气,今日宫宴怎还遮起面来。”
夏明月见龙颜微怒,忙摘了面纱。殿中那些才俊见夏明月其容,纷纷惊叹出声,目不斜移,那些jīng心打扮的官家少女立即心中暗怪官家多事。
宋高官见殿中反应,轻咳一声道:
“琮儿,是好是坏,赶紧表演吧,莫让众人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