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清晨去学校那天,林安尼理智回升,心里很担心姜屿西会因此不理他。结果他发现自己是白担心了,姜屿西没有任何反常,更没有不理睬他,还照常给他带了他最喜欢的杂粮煎饼多放两个咸蛋huáng,也照样排练他的男主角。
林安尼就此松了一口气。
现在想来,哪里没有反常!
自那天后,姜屿西连偶尔的晚安都没有说过,这就是最大的反常。林安尼顿时懊悔又自责——
游戏哪里好玩了?
游戏哪里有姜屿西吸引人了?
这qiáng有劲的情敌近在咫尺,你竟然还在最近刚刚作死过,这该有多么可悲。
还有几只椒盐虾没有吃。
姜屿西很自然地夹给他,似乎洞悉了一切,但似乎又没有,他说道:“你最近好像有点不开心。”
林安尼闷闷道:“是有点,可能是因为期末考要来了吧。”
林安尼吃虾必剥壳,和很多人咬着只吃个味不一样,他就喜欢去除虾壳后,满满地全是虾肉,一口咬下去满足的滋味。
姜屿西见状放下筷子,擦了一下手后,就直接帮林安尼剥虾壳。
他认真的样子很迷人,即便只是剥个虾壳,也能剥成普通人没有的荷尔蒙感。
姜屿西放了一个虾肉在他碗里,问道:“我上次给你的杭中卷子,你做完了吗?”
林安尼哪里敢让姜屿西这么对他。
“你别。”他阻止道,“我自己来就行。”
姜屿西看了他一眼,没说好或不好,手上的动作一点不停,却又重复了一遍:“问你呢,杭中卷子做完没?”
林安尼没有正面回答,顾左而言他。
姜屿西犀利地揭穿他:“没做?”
林安尼立刻说道:“怎么可能!”
姜屿西了然,椒盐虾本身就没剩几只,他很快用湿纸巾擦了下手。这湿纸巾非常美貌,不仅散发着水蜜桃的清香味,这包装还是个可爱的小丸子头像。
林安尼惊讶道:“你这哪里来的?”
姜屿西很自然地说:“麻花辫上次给的。”
林安尼:“哦。”
也不知道是出于上次医务室的感激,还是对姜屿西本人就有欣赏和好感。麻花辫时不时就会送姜屿西一些小玩意儿,纯粹以朋友的名义。
林安尼能看出这种好感和爱情、暧昧完全不搭边。
已经快过了饭点,教室外有人陆陆续续地进来,一眼就瞥到姜屿西和林安尼这边的丰盛大餐。
姜屿西也递给林安尼一张湿纸巾,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后,他说道:“下次带去食堂吃吧。”
林安尼也有这样的打算,教室不是私人场合,在这里用餐确实不太妥当。他以为第一次的时候,姜屿西就会提出来,可他竟然没有,拖延到第三次引来异样的目光他才开口。
不过去食堂用餐也就意味着,中午他和姜屿西短暂的二人时光,就此结束。
食堂得多吵闹啊。
林安尼深感可惜。
因为姜屿和和林安尼忽然抛弃同桌,同桌只能孤零零地独自去食堂。为此他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jiāo了两个新朋友,整日勾肩搭背地称兄道弟,把林安尼都忘在了脑后。
午饭结束,同桌哼着歌儿回来。
姜屿西忽然对林安尼说:“今天放学你有空吗?”
同桌刚坐下来,就打趣说:“怎么?又约我们家安尼看电影啊。”
林安尼正想告诉同桌,这不可能。那次可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姜屿西就承认说:“嗯,上次没看成。”
姜屿西有点想着弥补上次的意味,来一次完完整整、没有任何岔子的约会,但他没有对林安尼明言。
林安尼开心且复杂地望着姜屿西。
“怎么?”姜屿西一看这表情就知道有问题,“你有事?”
苟游昨天恰好约了他,说有很重要的事,要当面和他说。林安尼想着第二天没有排练,应该能早点放学,又想到上次校门口群架事故后,他确实没怎么和这两个朋友接触了。
和胡朋好歹去镇里吃过一碗麻辣烫,和苟游是连面都没碰上。
所以林安尼很快就答应了苟游。
记得上一次看电影,也是因为苟游泡汤的。林安尼哭笑不得,为了以证清白,自己不是像上次打游戏一样随便找的借口,而是真的没有空,苟游的态度也是非常认真的,他没有理由慡约。
林安尼直接把聊天记录给他看,连语音都点开凑到耳边给姜屿西听。
果然全方面透明。
然而姜屿西听完后,脸色却很复杂。
他给了林安尼一记眼刀:“……宝宝?”
林安尼深吸了一下气,以为自己在幻听。
姜屿西放下手机,神情莫名,“原来他是这么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