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不难,可万一东窗事发……”
“没有万一。”秦渊冷硬地打断对方的话:“这件事jiāo给你来办,你自己想清楚吧。”
薛延:“……”他上辈子也不知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天天给一个人渣补篓子。
但老板都亲口放话了,要是拒绝,他这工作还要不要了?为此薛延只好认命地叹了口气:“那、那你也得悠着点儿……别弄出事来,最后不好收场。”
“秦云望那边,还盯着呢。”
“我知道。”秦渊闭了闭眼,随手将烟头暗灭在手边的沙发上,看着那昂贵的皮料被烫出了黑点,又不悦的皱起眉,用指甲抠着被烧毁的部分。
过了一会儿,他才放弃这项神经质的举动,揉了揉太阳xué,冲着薛延命令道:“……你帮我把药拿来。”
作者有话说:
删减老规矩……希望大家看完回来给我留个言(合掌)
第53章
颜凉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滩泥里,四肢五感都被浓稠的淤泥包裹着,使得他无力挣扎。意识在近乎窒息的黑暗中沉沦了不知道多久,才终于窥见一丝丝清醒。
首先恢复感觉的是垂在身侧的手臂,随着一阵轻微的刺痛传来,微凉的针管没入皮肉,药物随之注入体内——那就像是炎热之地的一缕清泉,终于缓解了身上要死的燥热。颜凉悄悄松了口气,麻木不仁的思绪无法运转,如同过载的CPU,正冒着黑烟。
就这么迷迷糊糊的出神了一会儿,颜凉又陷入了深度的睡眠,在他黑且不甜的梦境里,隐约闪过宁曦阳光灿烂的笑脸。
然而下一秒,这张脸变得更成熟、更英俊,可眉眼间的朝气不在了,像是无端蒙上了一层yīn霾——颜凉突然感到一股莫大的悲哀,cháo水一般席卷了他,像是正视着一场日食,阳光灼伤了他的眼。
世界重新陷入了黑暗,可那个人却没有消失,他抓住了颜凉的手,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按倒在地……
颜凉没有挣扎。
梦里的他叹息一声,甚至主动伸手,去触碰对方的脸颊。
可还不等他努力分辨清楚眼前的人到底是宁曦还是秦渊时,意识却突然回笼。
chuáng上的青年睁开眼,首先看见的是天花板上熟悉的吊灯,依旧是这段时间以来他居住的房间……目光缓缓下移,颜凉看见了chuáng头边高挂的点滴,透明的输液管自然垂下,连接在身侧的手背上。
似乎是还在发烧的原因,脑袋昏昏沉沉的,嗓子像是被什么锈住了,他吞咽了好几下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只可惜太过微弱,估计也没人能听见。
颜凉挣扎了一会儿,发现喊不来人,只好无奈地倒头又睡了回去,等再次苏醒,窗外的景色已经暗了下来,似乎到了晚上。
而房间里,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正替他拔着点滴,见他醒了,像是松了口气,和蔼地问道:“你有没有什么难受的地方?”
颜凉眨了眨眼睛,心想:你问反了,你应该问我有没有哪里比较舒服。
事实上,随着感觉逐渐回笼,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痛逐渐浮现出来,特别是后颈被绷带包裹的位置,稍一扭头都火辣辣地疼,让颜凉一度怀疑金主是不是得了狂犬病。
“这两天给你检查过了,”似乎也是明白他说不了话,那医生贴心的倒了杯水递过来:“放心吧,大多是些皮肉伤,倒是……咳,有轻微撕裂,也不严重。”
“至于为什么昏迷那么久,初步断定是过度劳累加上免疫力下降后发烧所致。好好休息一下,你还年轻,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的。”
颜凉在对方的搀扶下极为艰难地坐了起来,等喝完了水,才终于有了活着的感觉。
他清清嗓子:“多谢,怎么称呼?”
“我姓薛,薛池。”薛池笑了笑:“我哥是薛延,也就是秦少的贴身“秘书”,我借着他的面子,也在大少爷手底下混口饭吃。”
延迟……你们兄弟俩的名字,还挺特殊。
颜凉秉持着少说一个字多省一分力的心态,点了点头:“薛医生。”
“哎,”薛池应了一声:“客气了,应该做的……你现在还只能吃流食,有没有想喝的粥,我让下人给你做。”
“都行。”颜凉没什么胃口。
“那就白粥吧,配点咸菜。你在这儿等一会儿。”薛池站起身,临要走出门的时候,才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道:“秦少明天晚上回来,你把身体养好,见他的时候能少受点罪。”
听他话里的意思,是害怕他想不开闹绝食。
颜凉弯了弯嘴角:“我明白。”
他还没幼稚到用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方式去“抗争”……且说实话,也没什么需要抗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