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晏凌堇走到几人身边打断了他们的攀谈,“薇薇你别介意,我哥这人有职业病,拿谁都当嫌疑人一样。”
晏凌堇瞪了晏阑一眼,把周桐薇和赵之启拉到了一旁。
晏曜从身后走来,掐着晏阑的手臂说道:“臭小子!来了就给我惹事!”
“他先惹我的。”晏阑拨开晏曜的手,“我说舅舅大人,凌堃和凌堇都在家,gān什么还非得拉着我给你撑场面?你知不知道我手头现在有案子?”
“知道。”晏曜微笑着平视前方,“九点钟方向,深蓝色西装,那个人是瑞达生物市场部经理,旁边那个戴眼镜的是研发部的一个学科主任,是他们现任研发总监的嫡传弟子。需要我提醒你一下你现在案子涉及到了什么东西吗?”
“你怎么知道的?”
“我有我的门路。不然我叫你来gān什么?因为你个儿高扛揍?“晏曜压低了声音,“瑞达生物近几年疯狂扩张,一个本土医药企业,不仅盖过了那几家老牌大厂,还能把互联网公司踩在脚下,你觉得这正常吗?”
“不懂。”
“行,学聪明了。”晏曜喝了口香槟,“人啊,在黑白边缘游走时间太长,一不小心就会踩过界。”
“那你呢?现在是黑还是白?”
“红的。”晏曜翻了个白眼,“你舅舅我好歹也正经扛过枪的人,就算你叛变了我都不会叛变。”
“最好是这样,不然我妈会找你的。”
“你是不是又欠揍了?”晏曜从路过的侍应生的托盘中换了一杯香槟,“还没问你呢,你家里住着的那位什么情况?”
“朋友。”
晏曜哼了一声,道:“少说一个字吧?”
“只是朋友。”晏阑微微摇头,“或许在他看来连朋友都不算。”
晏曜痛心疾首地说道:“我真的嫌弃你,晏阑,你但凡拿出一丁点儿当年你妈追你爸那个劲头,也不至于单到现在。你样样都随了你妈,唯独对待感情的时候跟你爸一个德性。”
“我不想听。”
“不想听忍着。”晏曜扣住晏阑的手腕,“咱家没皇位,也用不着你传宗接代,我跟你姥爷这辈子最大的希望就是你能开心,不管是男的女的,家庭条件怎么样,只要你认定的我们都支持,你别那么多顾虑。你们年轻人现在什么都讲究个‘快’字,合适就谈,不合适就分,你再跟个老古董似的磨磨唧唧,人家就不陪你玩了。”
晏阑扭过头看着晏曜说道:“舅舅,你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晏曜翻了个白眼:“别跟我贫!有机会带那孩子回家吃顿饭,就算是普通朋友,到咱家吃顿饭也没什么的。乔晨也好久没来了,一起叫着来。”
晏阑盯着晏曜看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道:“你早说啊!我这就让乔晨别相亲了。”
“我可什么都没说。”晏曜转身去招呼客人了。
晏阑活动着手腕看向会场内,暗暗记住了几个人的长相,跟晏曜的秘书打了声招呼就回家去了。
“你怎么回来这么早?”苏行叼着晏阑带回来的小蛋糕问道。
晏阑一边脱下西服外套一边说:“我猜家里有个小刺猬正饿着肚子等我投喂,所以就回来了。”
“我吃饭了。”苏行猛退了一步,“你那西服看着就贵,别弄脏了。”
“那你现在这是gān什么?餐后甜点?”晏阑解开领结和衬衫领口的两枚扣子,“这衣服不贵,没事。”
苏行缩在沙发角落里说道:“咱们两个人对于贵的定义不一样,我基本工资2200,凡是我工资负担不起的都算贵,你赶紧把西服拿走,弄脏了我赔不起。”
晏阑笑着把西服拎起来,说道:“衣服再贵也是有限度的,但是胸针和袖扣这类看上去不起眼的小东西贵起来才是真的吓人。”
“所以你胸针多少钱?”
“今天这个?”晏阑边说边往房间里走去,“这个不贵,几千块钱而已。我最贵的一个胸针是我的成人礼,比车库里那辆大G还贵。”
“……”苏行喉头滚动了一下,把剩下半个蛋糕直接吞了下去,噎得他喝了一整杯水才缓过来。
“领导,我觉得你在炫富。”
“没有。”晏阑的声音从屋里飘出,“我舅舅说了,那是给他外甥媳妇的,只是暂存在我这儿。”
“想嫁给你的人应该挺多的吧。”苏行低声说道。
晏阑把头探出门框,问:“你说什么?”
“我说,你今天最少跟三名女性近距离接触过,身上的香水味都乱了,赶紧洗澡吧。”
“鼻子真灵。”晏阑缩回头去,“我洗个澡,你先别睡,一会儿跟你说点事。”
“哦。”
十分钟后,晏阑穿着睡衣坐在苏行对面的沙发上,盯着茶几上只剩下残渣的食品袋说道:“你不是说你吃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