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áng新:“……”
“你心里是不是在想,这个别墅区住的都是非富即贵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且开发商自带的物业这么多年一直以高私密性服务为噱头,怎么会这么轻易让我查到?”晏阑用手指轻轻敲了一下桌子,“其实挺不好意思的,雪韵华庭是曦曜集团早期开发的别墅区之一,而我跟曦曜集团的关系,想必你应该是知道的。”
huáng新:“……”
晏阑:“huáng新,你那个一辈子没有离开过农村的母亲是怎么在二十多年前花费上百万买下雪韵华庭的独栋别墅的?”
huáng新终于又一次开了口:“就算我在那里有一套房子,又能证明什么?”
“最起码你得jiāo代清楚你这些钱是哪来的。”
“我炒股挣的。”
“你股票账户是什么?”
“我……我注销了。”
“这个借口有点拙劣。”晏阑嘲讽道,“你名下有多少财产,有多少账户,我们早就调查清楚了,要不你再编个理由?”
huáng新沉默了一会儿,再抬头时竟然眯起了眼,用一种带了几分不屑的语气对晏阑说道:“我记得这种事情应该不归你们刑侦调查吧?难不成你调去经侦了?你这种身家,调去经侦是不是得先把你查一遍?比如你开的那全市只有三辆的奔驰巴博斯是哪来的,还有你现在住的上千万的独栋别墅是哪来的?我这个级别的医生去外地开个飞刀,挣点儿外快还是很容易的,这事在业内不稀奇。可你们警察不行,你说你是晏曜的外甥,可你这个外甥不仅跟舅舅一个姓,还拿着舅舅家的这么多财产,到底是外甥还是私生子这事你敢说吗?”
旁边负责记录的庞广龙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晏阑拍了下他的肩膀,然后对huáng新说:“如果你觉得从别人那里临时抱佛脚学一点反审讯技巧就能对付得了我,那你就太天真了。你这种行为除了给自己按上一个‘不配合’的结论以外,对我是一点影响都没有。你也看到了,你刚才那话连我同事听着都觉得可笑,你觉得我会因为这个就气急败坏?你说的那些东西我同事都能替我说清楚。全市只有三辆的巴博斯,我舅妈一辆,我表弟一辆,我一辆,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国法律一没规定警察不能有富豪亲属,二没规定孩子必须跟父姓,你这么替我们家操心gān什么?至于我是谁的儿子,查个DNA不就行了,你一个医生不信科学信谣言,这很不合理啊!”
“你……!”
“我怎么了?”晏阑挑了下眉,“发现我不像你以为的那么草包,还是意识到自己被人骗了?你一定对告诉你我是晏曜私生子的这个人深信不疑,所以才会做出这么没脑子的事情。让我猜猜……这个人……是周桐薇吧?”
huáng新放在桌板下面的手攥成了拳。
“看来还真是周桐薇了。”晏阑把另外一份文件挪到最上面,“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会冒险跟瑞达生物和红升医药合作,而且这一合作就是二十年。他们除了那套房以外并没有给你什么物质上的东西,如果说仕途上的帮助的话,你十几年前就已经是大外科主任了,就算没有他们的帮助,你凭借自己的能力也能走到现在的位置。你和他们之间一定有更牢固的东西,能让你死心塌地、无怨无悔地跟着他们,甚至是事到如今还在维护他们。”
“那又如何?”
“我这里有一份鉴定报告,我读给你听啊。”晏阑拿起报告翻到最后一页,一字一句地读了起来,“综上检验结果分析,检材01与02之间有7个位点的基因型完全不同,符合国际法医届规定的三个及三个以上位点基因型完全不同可排除被检验人之间有亲子关系的标准。”
晏阑稍稍停顿了一下,抬眼看向huáng新,说:“你应该听得懂吧?”
“所以呢?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晏阑继续读了下去,“根据检验结果,排除被检人huáng新为被检人周桐薇的生物学父亲。”
huáng新斜着眼看向晏阑,说道:“你拿一份假的DNA报告来诈我,也是挺无聊的。”
“昨天有人给你抽了血对吧?”晏阑合上手中的报告,“昨天下午周桐薇恰好在美容院做护理,我们去采集了一下她的血样。同时我的同事在雪韵华庭C18栋里发现了另外一份亲子鉴定报告,只是那份报告与我手里的这份结果完全相反。”
“对,所以我更相信我自己去送检的样本。”
晏阑笑了一下,说:“没想到你这么傻。我提醒你一下,你那份报告是‘安檀鉴定中心’出具的,安檀鉴定中心是安檀健康旗下的,而安檀健康是红升医药做的高端医疗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