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东门进去,许诺好奇的看着这东城区,据说是京都最高权利中心聚集地,建筑高大道路宽敞,一股清冷幽静的味道。
高墙耸立红砖碧瓦,染漆大门石狮镇宅,无一不体现此处与别地的不同。古代都讲究规制,许诺不太懂这些,但就这些宅子外部和占地面积,就不是其他地方可比。
“滚滚滚。”突然一户门前传来吵闹,“以后再过来就打断你的腿,快滚。”
一个下人把一个少年一路推搡喝骂,快到路中间的时候,一个用力把少年推倒,手上的食盒摔落在地,里面的糕点滚落出来。
“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拿这点东西过来攀扯。”下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摔倒地上的少年,鄙夷的说:“我们赵府是你能高攀的,真是痴心妄想。”
那个少年被这个下人恶意一路推搡,身上衣服凌乱不堪,此刻又被狠狠推倒在地,一时摔的起不来身,在满是积雪的路上艰难挣扎。
许诺看着这一幕,心里对这个下人恼怒到极点,俗话说得好,宰相门前七品官,就连个恶奴都这么嚣张跋扈。
突然,程戈拍拍他肩膀说道:“那是周宇逸。”
“什么!”许诺大惊,他眼睛一直盯在那恶奴身上,并没仔细看被欺rǔ的少年,“是逸哥吗?”
许诺仔细一看,不是周宇逸还是谁。“逸哥,怎么是你?”许诺扶起他气急败坏的问:“你怎么会被欺负成这样?”
周宇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讶的张大嘴巴,“诺弟,是,是你。”
周宇逸使劲擦去眼里泪花,又仔细看向许诺惊喜的说道:“诺弟,真的是你,真是太好了!”
说着他一把抱住许诺,即欣喜又羞愧,想借此掩饰自己的láng狈,努力压抑自己情绪道:“真没想到你能来,我还以为我们再见的机会渺茫呢。”
“嗨!”许诺笑道:“若是想见怎么都能见到,就像现在这么大的雪我不也来了,只是路上难行走的慢点而已。”
“哟!”那个下人一旁看到他们旁若无人的说笑,脸色难看的喝道:“真是难兄难弟呀!只是你们是叙旧还是诉苦,别在我们赵府门前,这可不是你们能呆的地方。”
“我呸。”许诺被他激怒,“什么你们赵府,赵府是大门以里,这外面人来人往的大路何时归你们赵府所有。”
“还有,你不过是个下人,有什么脸在这趾高气昂的说什么我们赵府,这赵府是你说了算,还是归你所有?”
“真是狗眼看人低,我们再是身份贫贱,也不是你一个卖身下人所能看不起,任你打骂任你羞rǔ。”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还口口声声让别人记得身份,难道这赵府高高在上,就连个看门下人都比别人高一等,可以随心所欲妄为?”
许诺正怒不可遏与那个下人对峙,赵府大门突然打开,从里面出来一行人,赵文浩赫然就在其中。
“赵文浩。”许诺眼尖,一眼就看到他,“你给我过来。”
“我们帮你助你,从没想过求你回报,更没想过高攀你什么,只不过让你帮着照料个朋友,还是你自己千求万求的结果。”
许诺气得手指有些颤抖,指着赵文浩说道:“可你是怎么做的?让这看门的打骂羞rǔ,难道这就是你所说的感激之情,你所做出的回报?”
“放肆。”没等赵文浩说话,旁边一个美艳妇人呵斥道:“不过一介小小平民,竟敢在我们赵府门前撒野,还大放厥词口出狂言。来人,给他们掌嘴,再送到京兆府严惩。”
“娘。”赵文浩说道:“他们是我朋友,这其中可能有些误会。”
“什么误会?”美艳妇人眉眼凌厉,“这种人怎么会是你朋友,不过是看你良善就想黏上你攀扯关系,好谋求一些好处罢了。”
她说完不屑的看着许诺他们,“不过是小小贱民,简直是痴心妄想。今日就看在你们无知的份上,不与你们计较,但以后别再上门纠缠,否则就等着打断你们腿,送京兆府呆一辈子吧。”
“还愣着gān什么?”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喝道:“我们妇人慈爱,怜悯你们无知,还不赶紧道谢离开。”
“我呸死你。”许诺刚要开骂,就被周宇逸拉住,哽咽道:“我们走吧,都是我的错,让你们受我连累。”
“走。”程戈淡淡看赵文浩一眼,对许诺道:“你们上车,别受了风寒。”
“啊?”许诺一愣,随即看到周宇逸脸色苍白血色全无,浑身发抖眼看就支持不住的模样。
“走,上车。”许诺一看就知道他又犯病了,忙扶着他到车上。
“程兄。”赵文浩看他们要走,顾不得再和他娘说什么,连忙叫住程戈道:“我娘这里有些误会,我会解释清楚,改日必会为今日之事登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