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蟹huáng很费事,衡姜也不想闲着,于是开始处理那条鱼,她把鱼身上的刺拔去,她昨天问过,季明轩今日一整天都会待在衙署里,在哪里吃鱼挑刺总归不是很雅观,要是季明轩为此不吃鱼就不好了。
徐嬷嬷看着她这般心细,笑着熟练的处理蟹子,衡姜见此有些好奇,“嬷嬷这是有什么高兴事,笑的这么开心。”
“没什么,只是觉得王爷有福气,有让姑娘这样费心。”
自己的心思被人看了出了,脸上没来由的泛红,“嬷嬷怎么知道我这是做给王爷的?”
“能让姑娘这样费心,除了王爷还能有谁。”
她说的这样笃定,衡姜更脸上也更烧的厉害,“王爷对我好,我没有什么能报答的,总该是要做些力所能及的。”
徐嬷嬷见她害羞了,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笑着点点道:“王爷看到这些定会开心的,他以前不在京中,老奴有心照顾,可是鞭长莫及啊,他这胃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他总是不在意。”
闻言,衡姜叹了一口气,更是下定决心,一定要把他的胃养好,胃病不仅仅吃药能治好的,这个需要天长日久慢慢的养才行。
想到这里她又做了一份猴菇jī汤,饭菜比平时午膳时间做好的早,衡姜收拾好食盒,让夜鹰带着送到宫门外,到时候jiāo给秋山,让他监督王爷吃饭。
府里的婆子做了几道菜,衡姜招呼徐嬷嬷一起坐下吃饭,她现在喜欢有人陪着吃饭,自己吃有什么意思,只是绿jú看着年轻,却是个死板的,从不跟她一起吃。
两人吃完饭,夜鹰那边也回来了,衡姜跑过去打开食盒,看着饭菜都被吃光,脸上带着得意的笑。
“都吃了吗?秋山有没有说什么?”
“原本是要jiāo给秋山的,可王爷却让我一起过去,于是我也去了一趟衙署,亲自盯着王爷吃完的,王爷说鱼很好吃,让姑娘费心了。”
衡姜闻言脸上带着一点赧然,但更多的是开心,她甚至都想把晚上饭做了送过去,但还是按捺住这个奇怪的想法,毕竟晚上王爷会在府里吃饭。
之后的几天,中午一直都是衡姜做饭让人送去,后来夜鹰从秋山那里得知,王爷早上也不吃饭,于是衡姜掐着他下朝的时间,让人把早饭送去。
一来二去的,衙署不少人都知道,有位佳人天天给燕王送饭,而且燕王餐餐都吃的很开心,但对传言中的佳人,大家却摸不到头绪,猜什么的都有。
这件事儿也就传到了长公主的耳朵里,虽说这件事儿看似隐秘,但也不难查,她操心这个弟弟婚事好多年了,奈何他人在边关,一年见不到几面,好不容易见了面季明轩总是不耐烦。
这会儿他彻底驻扎在京城,婚事当然也要提上日程,既然有了心仪的人,她不仅不会阻拦,还要尽可能的撮合,总得给人家姑娘一个名分不是。
可衡姜等来的不是长公主,而是燕王世子季彰,因为中午季明轩有事处理,没让夜鹰进宫,只让秋山把食盒带进去,说好晚上送回来。
晚上下职时间,衡姜等着食盒,左等右等却看着门房小厮跑来,说是季彰到了。
没等衡姜去迎接,季彰拎着食盒大步走进来,脸上依旧冷冷清清。
“衡姑娘,父王今日有事留在宫中,特让我下职后给姑娘送过来。”
季彰说着,就将手里的食盒和点心放在桌子上,他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算得上雅致,再看衡姜的时候,他欲言又止。
开始衡姜住在府中,他多少还是疑心过她和燕王的关系,但后来她痛快的搬了出去,季彰的心里也彻底松了一口气,然而最近这段时间,时常听人说有佳人给燕王送吃食。
当时他就猜到是衡姜送得,没想到今日之事就印证了,而且秋山出来送食盒的时候,手里还拎着一盒点心,这东西可不好买,不知排了多久的队。
能让他父王如此上心记挂的人,他还从没见过,就连他母亲在世时,父王都不曾这般贴心过,甚至很少和他母亲坐在一起吃饭,总是用处理公务搪塞。
季彰想要衡姜离燕王远一点,但对上她清澈的眼神,他那些警告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衡姜查看食盒,里面的饭菜大多吃了,只是一道炒腰果剩了一些。
衡姜心情大好,“多谢世子,刚好我这里做了一些秋梨汤,世子不如喝一碗再回去吧。”
秋天总是gān燥的,季彰最近被委以重任,操持的事情多,上火是难免的,嗓子也就暗哑了不少,衡姜发现了他的疲态,而且她也是有私心的。
这秋梨汤是炖给燕王的,要是托世子带回去,却不给他一份岂不是让人挑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