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曲朔风扭转完形象,他就带着一脸伤出现在江秋白家门口。
“你怎么受伤了?”
“嘶,疼。”曲朔风刚准备说话就扯到了嘴角的伤口。
江秋白面无表情,冷冷道:“活该,说吧,和谁打架了?”
曲朔风摇摇头,没有回答。
周围的温度似乎都降了几度,江秋白故意在他受伤的脸上按了一下:“受伤了就去医院,来找我做什么?”
“秋白……”曲朔风现在已经彻底不要脸了,扯了扯江秋白的袖子,苦着脸道,“受伤了,好疼。”
江秋白眉头紧皱:“你怎么又这样,像变了个人一样。”
“我一直都这样啊,以前怕你烦我而已。”曲朔风道。
江秋白挑眉:“现在不怕我烦你了?”
曲朔风道:“反正也不能更烦了。”
江秋白:……他怀疑曲朔风被人夺舍了。
“我真是欠你的。”江秋白嘴上这样说,还是从茶几下找出了伤药和棉签。
江秋白半蹲在沙发边,垂着头给曲朔风的左手上药:“多大年纪了,还能跟人打架。”
从曲朔风的角度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曲朔风却能猜出来,他抬起没受伤的右手摸了下江秋白的头发:“秋白,对不起。”
江秋白没问曲朔风为什么道歉,涂好药之后将东西收起来,转身回了卧室:“饭做好了叫我。”
曲朔风心道,这是真把我当家政了。
等曲朔风将米饭蒸上,客厅卫生打扫到一半的时候,有人敲门送来了外卖。是他们以前常去的一家餐厅,菜色一半是他喜欢的,一半是江秋白喜欢的。
他的秋白,表面看着高不可攀、冷心冷情,实际上对待在意的人总是过分心软,根本就狠不下心。他从前究竟是让人多么伤心,江秋白才会提出离婚。
第22章
曲朔风的嘴角带着伤,吃饭时难免会拉扯到伤口,疼痛感让他仿佛回到了十几岁成天没事找事的时候。
最后,一顿饭吃得龇牙咧嘴,半点没有往日青年才俊的模样。
江秋白早就从曲母那儿听说过曲朔风小霸王时期的各种行为,高中时也见过一两次他打架,没忍住多看了他几眼。
“为什么打架?”江秋白的语气很平淡,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看他们不顺眼就揍了。”曲朔风道。
曲朔风这段时间工作之外就是追在江秋白身后,除了必要的应酬,他已经很少跟朋友出去。
其实同那群朋友,虽然仍旧挂着发小的名头,但过了这些年,人生经历千差万别,也早已经没有多要好。
不比那群混吃等死、贪图享乐的纨绔子弟,曲朔风要忙的事情太多。
所以这几年,除了维持年少的约定,偶尔一起出去玩,他们私下里很少见面。
尤其是近两年,曲朔风愈发觉得与他们已经没了共同语言。
虽然早就打算疏远他们,但曲朔风也没有想过真的绝jiāo,再怎么说都还是从小一起长大,总还剩一点情分。
所以朋友又一次邀请他时,他没有完全拒绝,只说坐几分钟就离开。
他出发之前还去了趟超市,准备更新一下江秋白家的冰箱,所以就到的有些晚。
江秋白与曲朔风感情出问题的八卦早就流传开,这些从前找过事被江秋白怼过的人背地里难免会幸灾乐祸。
而且还有姜然在,那群人里有一两个爱慕他,所以便用贬低江秋白的方式抬高姜然。
酒过三巡后,他们越来越口无遮拦。
曲朔风站在包房门口,听见了那些人用鄙夷的、下流的语句讨论他的秋白。
他的面色愈发冷峻,怒气像是已经凝成了实质,好几个经过的服务生都忍不住盯着他看。
其实细算来,江秋白与曲朔风的大多朋友还算不错,但是对于这些一起长大的朋友,江秋白从不掩饰厌恶。
以前,曲朔风以为江秋白是因为他总跟这几个人出去玩才会讨厌他们。
他没有想到。
这些人在他面前与在江秋白面前是完完全全两副面孔,秋白从前究竟面对了多少恶意,曲朔风甚至不敢去想。
他自以为在曲家人面前把江秋白保护得滴水不漏,挡住了所以恶意,谁料,这些所谓朋友才是对他恶意最深的人。
曲朔风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踹开了包房门,一拳打在了仍在侃侃而谈的人脸上。
包房里很快变得一团乱,直到经理带着服务生与保安过来。
曲朔风揉了揉手腕,目光冷冷地扫过这些人:“再让我听见你们编排秋白,就不仅仅是揍一顿这么简单。”
“我们这么多年朋友,你就这样?”有人嚷嚷道。
“你以为我们现在还是朋友?”曲朔风冷笑,“再警告你们一次,管好你们的嘴。就算我现在几乎脱离曲家,收拾你们也只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