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远离大集团,他们楚家才会获得真正的安宁。
中年男人的嗓音浑厚有力,几分疏离。陆左煜俊眉高高挑起,已经察觉到楚正豪的态度。
陆左煜从容不迫答:“我不会伤害楚夕,再也不会的。”
“呸!你说的话能信,狗都能上树!”楚正豪捏紧手里的板子,特想打走这家伙,“这话你给我说了多少次?哪次兑现了!你别以为用花言巧语蒙蔽了楚夕,我也能被你欺骗!”
楚夕前段日子过得怎么样,楚正豪这个父亲最清楚。
好不容易楚夕和秋柱赫订了婚,结果陆左煜这混球又qiáng势回归,把楚夕抢走!
他楚正豪的孩子,岂是随手就能取来拿走的物品!
陆左煜站在大榆树下,树影婆娑,将他冷峻的脸部轮廓勾勒地几分迷离模糊。
“我不会负她。”陆左煜低声说,凤眸浮起浅淡笑意,“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负她的...”
“那是!你没负她,你为了陆氏集团的利益,把我女儿放在哪个位置?”楚正豪越说越气,手里的板子欲要砸过来,“商人唯利是图,你今天可以为了集团甩了楚夕,明天谁知道会怎样!”
上流世界的龌龊内幕,楚正豪完全不想让楚夕涉足。
楚正豪自己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当年力排众议娶了楚夕的母亲,结果公务繁忙抽不开身,楚夕母亲郁郁而终...
他不想楚夕走上这条老路。
宁愿楚夕嫁给一个普通人,也别沾染陆左煜这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陆左煜黑眸冷静,看向bào跳如雷的男人:“伯父,我还是那句话,从今以后,再也不会伤害她。我会用我的生命去爱她。”
“你爱她?我呸!”楚正豪恼怒道,“楚夕还小,她懂什么上流社会的龌龊!我告诉你,你最好离她远远的,你根本就配不上我孩子!”
在每个父亲心里,孩子永远都是无辜单纯的。
在楚正豪心里,楚夕虽然顽劣不羁、无所畏惧,但终究只有二十一岁...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陆左煜没回答。
楚夕她不是小孩子,她走过前世今生,早已经看透了人间的繁华衰亡。
哪怕陆左煜做过无数伤害她的事,楚夕还是选择原谅他。
只是因为,他和她是这个世界上最靠近彼此内心的人,相爱、在绝境中谁也不愿意放开彼此的手。
“对不起,我不会离开楚夕。”陆左煜垂下头,淡淡开口,“哪怕您再三反对,我也不会离开她。”
陆左煜没了母亲、没了父亲,在茫茫人海中,只剩下一个楚夕了。
她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温暖他整个世界。
楚正豪眼珠子瞳孔,瞪着这高大俊朗的年轻人,高高扬起手里的板子:“这是在我楚家!只要我一声令下,家族里到处都是想揍你的家伙!”
陆左煜在楚家的家族中,名声相当恶劣。
可以说,除了楚夕,谁看他都不顺眼。
陆左煜瞥了眼他手里的板子,唇角扬起淡笑:“伯父若是觉得打我一顿,可以消除怒气,我站在这里不动,你随便打。”
楚正豪老脸一僵,怒道:“姓陆的,别以为我不敢动手!”
陆左煜褪下黑色西装外套,露出薄薄的纯白西装衬衫,从容自若:“请便。”
那是家族长老们最喜欢使用的板子,专门用来教训不听话的小辈,打在人背上就是一条红痕,好几天都消不下肿。
楚正豪现在是楚家的家族长,这板子随身携带。
他扬起板子,高高举起来。
陆左煜身形岿然不动。
做了很多对不起楚夕的事,陆左煜自认该罚。如果受罚能减轻他的愧疚,他会很愿意接受这种最简单粗bào的责罚。
啪~
树上的鸟儿被惊飞,几片绿色的树叶摇摇晃晃从枝头落下来。
楚正豪手指在发抖,牙齿咯吱咯吱作响。
陆左煜稳稳站着,一声不吭,后背上火辣辣的疼,他恍若没事人一般,完全不在意。
“再给你一次机会,赶紧滚开我们楚家!”楚正豪心脏剧烈跳动,又气又无奈,陆左煜什么性格他清楚,这种人百折不屈、特别难对付。
陆左煜说:“婚礼在今年除夕,伯父一定要准时到来。”
啪~
又是狠狠的一板子。
楚正豪bào跳如雷:“我同意了吗!我女儿要嫁人,你都不过问我的意见!别以为你是陆氏集团的总裁,我就不敢打死你!”
陆左煜俊美如铸的脸上看不出多余的神色,后背上火辣辣的疼,疼痛仿佛穿过皮肉渗入五脏六腑。
陆左煜眉头不眨...这三年里,这样的疼他已经习惯了。代凤眸对他施加的手段,远远超出这种普通的板子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