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三娘忙告退下去准备酒菜,程溪得以留下帮忙招待展昭和白玉堂。大家坐下来jiāo流一番,展昭和白玉堂就察觉这位水府神官才学过人。细问才知程溪原是凡人书生,后做了许多年神庙庙祝兼职夫子,被点为地仙也是勤学不辍,读书数百年,自是博古通今。
“说到神庙,我这次来渭水本是要阿昭和小堂在神庙清修一段时日,不知神庙如今主持如何?”小龙女忽然开口道。
提到神庙,程溪略有黯然:“如今的庙祝尚可,只几十年前曾经出过一桩事,实在是属下对不住大王。”
“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小龙女诧异道。
“程大人也不要太将此事放在心上了。”水君劝了一句才对小龙女道,“前些年程家后人出了不孝之徒,借神庙的秘密讨好占据长安城的贼王。程大人知晓后,亲自将那不知多少代的后人逐出了神庙,另选了庙祝。如今神庙的庙祝皆从庙中收养孤儿中挑选,并非原本程家后人了。”
“神庙能有什么秘密?”小龙女笑道,“我早与你说过,谁做庙祝都该是自愿的,这本不是程家人的责任。且如水君所言,那都是你不知多少代的后世子孙了,便是出了个几个品行有瑕的也不能磨灭程家这数百年对神庙的付出。”
“守卫神庙谈何付出?但凡守卫神庙的程家子孙都得到了该有的福德,入了地府各有福缘。这是大王赐予程家的福德,并非责任,后人如此不争气,怎能不令人生气?”想到大王信任将神庙jiāo给他和后人打理,却出了岔子,哪怕已经解决,回想起来,程溪都分外生气。
“我们不要说这些了,听着好生无趣!”小龙女叹道。
宁采臣的后人没有了宁采臣的善良,程溪的后人也忘了程家代代相传的忠厚,人心易变不过如此。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变的不是宁采臣、程溪,而是他们隔代的后人,至少当初她不曾看错过人。这么一想,小龙女又觉得这等事无所谓了,只当是与自己无关的故事便好。
待杜三娘让人奉了酒菜上来,诸位相熟的龙王果然纷纷上门。展昭和白玉堂再次见证了小龙女在神族的风光。
推杯过盏间,沣河龙王忽然说起一件事。此事缘起于斗战胜佛和降龙罗汉说的那个食龙肉的故事,但沣河龙王说的却是后续。沣河龙王说的是前泾河龙王敖奇一家,那一家子当初被钱塘龙王告了之后,贬谪去了偏远之地。
不想近来,水族却传起了一些不知真假的传闻,传闻说的是敖奇一家遭难之事了。那位府上龙子龙女不少,贬谪后日子不太好过,龙女都随便打发嫁了出去,龙子也纷纷出府自谋前程。
龙族的人寿命长,即便是一家人,出门后几十年甚至数十年不回家也不稀奇。然他府上的龙子离家后却全部没了音讯。一开始敖奇夫妻并没有注意到,后来就连没有离府求前程的龙子也在出门时一去无踪。
敖奇夫妻觉察到异常后,正要追查,府上又出了意外,竟然一夜之间人去府空。敖奇上官收到消息前去查看,却在水府发现一只被剁下来的龙爪。因为这只龙爪,许多人都猜测前泾河龙王一家已经遇难,甚至有人疑心与他有仇的钱塘水君。
“灭门案发生时,钱塘水君正在东海龙宫赴宴,若非如此,怕是难以洗脱嫌疑。”沣河龙王道,“若没有钱塘水君领头,钱塘水府是无人能悄无声息灭了那一家子的。然后便是大王也曾被疑心为凶手。”
“咳~我?”小龙女吃了一惊,“我要杀他们一家,当年就杀了,gān嘛要将他们赶走过了许久再去杀?”
“吾等自然不信这等揣测之言,可水族还是有许多人没有见过大王,不了解大王胡乱揣测。”沣河龙王解释道,“因为此事,洛水大王很是生气,将传谣言的几家都打了。”
“啊,老龙王不亏是本大王的忘年jiāo,深知我心。若我知道有人背后说小话,必定是要打上门去的。老龙王帮我打了倒是省事。”小龙女点头道,“今日洛水大王怎么没来?”
“洛水离这边远,怕是没有收到消息,且老龙王近来在调查敖奇家的灭门案,忙碌的很。”沣河龙王笑道。
沣河龙王只是宴席上随口一说,小龙女却放在了心上。
宴后,小龙女送展昭与白玉堂到神庙清修。他们要学习道法,有些理论知识不适合边走边学,便决定在神庙闭门苦学一段时日。小龙女则趁机去拜访洛河水府,问问那起灭门案。
莫看凡人动辄就有什么灭门惨案,同样的事情发生在神族还是比较稀罕的。敖奇一家虽不太讨喜,但身为同族遇到这样的灭门惨案,不管凶手是何人,都是不好置身事外的,何况小龙女本就是个喜欢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