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来人!”李恽大叫着冲出房间,然后发现门也没有了。
李恽正叫着,就见管家哭丧着脸进来道:“王爷,咱们家招贼了!”
“善恶瓶,本王的善恶瓶在哪里?”李恽匆匆走到外间,哪里还有什么善恶瓶,家具什么与卧房诸物一般不见了。
李恽大惊失色,冲出房间,一间间看过去,整个王府除了下人房,竟然连瓦片都没有留下一块。不一日,梁州都督郯王殿下府邸被人搬空了的消息就传遍了全城。最后还是管事拿了自己的衣服给郯王穿上才没有让这位殿下穿着寝衣出门。
梁州府所有差人出差查探贼人的下落,却全无踪迹。能够一夜之间不惊动任何人将一座王府搬空,甚至连郯王殿下睡着的chuáng和锦被都没有放过,可见非人力所及。联想到之前郯王炫耀“买”来的善恶瓶,众人便觉得许是神罚。
善恶瓶的来历,与它们的稀奇一般是人尽皆知。郯王称是从龙神庙买来,可真相并非无人知晓。人家龙神庙供奉的是神明,善恶瓶是神明留在庙中的宝物,那个庙祝那么胆大敢将自家大人的宝物卖掉?
如今见到郯王受到惩罚,原因也就不难猜测了。梁州百姓原不喜欢这位都督大人,如今听到他遭殃,一个个都暗中贺喜,同时也担忧郯王遭受如此重大损失,会不会变本加厉搜刮民脂民膏。
搜掠了郯王府的自然是小龙女与她手下水兵,将郯王搬空,小龙女光明正大将善恶瓶放回了神庙原来的位置。至于从郯王那里取来的财物,在长安城的黑市中都折现成了银钱,派水兵按册分送给受过郯王巧取豪夺之苦的百姓。
郯王在梁州一番闹腾后,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等他知道善恶瓶已经回到龙王庙,王府的财物早已经被小龙女挥霍一空。
郯王李恽因此亲自进京向皇帝诉苦哭穷,请求主持“公道”。长孙无忌早就知道李恽谋夺善恶瓶之事,他是少数见过小龙女还活着的先帝旧臣。从知道的信息已然能够推测出真相,如何能够让皇帝“主持”这样的公道,触怒神明。
最后,皇帝不过是赏赐了李恽一些布帛财物,就将他打发回了梁州。李恽大哭一场,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出京时终是咽不下这口气,亲自跑去了龙王庙。
李恽进了神庙,看到殿门前那对善恶瓶,心中犹如一把火再烧。那可是他的宝瓶啊,如今宝瓶被抢,就连他的家产也被人夺走,当真可恶至极。
李恽正盯着那善恶瓶出神,就看到李恪拿着一块抹布出来擦拭善恶瓶上的灰尘,心头怒气难抑:莫非此事是李恪背后使坏?
李恪:……
第170章不经吓
李恪正擦着善恶瓶,忽然觉得后背一寒,回头就见李恽恶狠狠地盯着他,心下大惊。虽说他常住龙王庙,但是关于李恽被反打劫的事情也是知道的。毕竟,善恶瓶送回来,经过多少能猜到一些。
李恽现在又来龙王庙做什么?认错,道歉?看他怒气冲冲的模样,似乎并非如此。
李恪正拿不准李恽的来意,李恽已经冲了过来:“李恪,果然是你捣乱!好啊,你可真是我的好兄长——”
李恽挥舞着拳头向李恪打去,然而不曾冲到李恪面前,突然左腿一屈,摔了个五体投地。
李恪:……
“哈哈哈~”听到笑声,李恪和李恽兄弟侧首看去,就见小龙女坐在秋千架上晃着一双小短腿,“笨蛋!”
“是你捣乱?”李恽从地上爬起来质问道。
“李恽,不得无礼!此乃渭水水君,吾等不过凡人,万万不可冒犯神明。”李恪皱眉提醒道。
“不过是个臭丫头,也敢冒称什么水君。”李恽咬牙切齿道,“李恪,莫非你觉得我就这般好骗?”
“他没有骗你哦,本大王就是渭水水君,也是善恶瓶的主人,洗劫你王府的人。”小龙女嘻嘻笑道,“就连你刚才摔的那跤也是我gān的。”
生怕李恽不相信,小龙女伸出一根手指凌空一勾,李恽就仿佛有什么东西勾动了膝弯,“啪”一声再次摔了个五体投地。连续摔了两跤,全无准备,还是脸着地,李恽鼻子、额头都蹭破了。
小龙女伸手一拂,李恽飘了起来,然后换个体位,又“啪叽”一下摔在了地上。
李恪下意识地挪开了视线不忍心看,只听着那声音都觉得全身骨头痛,面上露出几分不忍,却不敢求情。李恽显然是没有受到教训,上门找茬的,如此不受教,简直是自讨苦吃。原也没有什么兄弟情深,李恪可不愿意为了这个不成器的弟弟得罪神明。
“好玩吗?”小龙女跳下秋千架,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李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