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妖魔鬼怪作祟,自然是手到擒来。若是疯病,小龙女搞不定的。”道济得意道,“莫非你们忘记了蔺氏之事?”
“圣僧可听说过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蔺氏那是老huáng历了,这些年我家小神君在李怀chūn大夫身边学医,于医术可是颇有长进。”
“李怀chūn遇到疑难杂症尚且要来请教我。”
“圣僧摸着良心再说,李大夫看不好的那些病例,您是以医术治愈的吗?若是用神族的手段,我家小神君起死回生也不是问题。”
道济摸了摸下巴,摇头道:“真是小乐乐教出来的,与她一般牙尖嘴利。”
“谁让圣僧做事素来不谨慎,说话也是漏洞百出!”胡彩月一扭头自会观中去了。
道济看着她的背影一愣:这可真是……现在的妖都这么嚣张么?好吧,有后台的妖总是要嚣张些的!
布政使王象坤大人的曾孙叫王启后,读书不错,然素日是个老实少年。某一日起,王启后忽然就发了疯病,时常叫着“她要和我上吊”将自己往梁上吊,“她要和我跳河”自己便往河里跳……
王家人不得不每天看着小公子,生怕那天一不留神,小公子就把自己玩完了。家人也问过王公子,她是谁,王公子说是个其貌不扬得黑胖妇人。可不管是王家人还是街坊邻里都没有见过这个妇人。
王家怀疑妖邪作祟请了本地的道士和尚作法,并没有用。后来想到老爷子在京中做官,见多识广许有办法,便遣人送信到临安。王老大人年岁已高,不耐奔波,派了管家到三清观请人净宅安家。
小龙女嫌与老管家同行耽搁行程,就让王老大人写了一份手书,自己带着小骨往新城去了。
到了新城,拿着老大人的手书直奔王家。见来了一大一小两个道姑,王家人心中都没底。然既然带着老大人的手书,自然也无法将人拒之门外。
王家人担心小公子自裁,不仅将他关在屋子里,还让人十二个时辰轮番守着。小龙女进门,却见一个黑胖妇人坐在王公子身旁。王公子坐,她便坐,王公子站,他便站,总要往人家身旁凑。
王公子若是避开她,往旁边躲,那黑妇提手就几巴掌扇过去。
凡人看不到黑妇,便觉得王公子又犯病了,在那死命摇头。王公子被打得眼冒金花,偏偏脸上红痕都没有分毫,当真是有苦说不出。妇人仗着凡人看不到自己,对王公子为所欲为。
小龙女进门,那妇人尚未当一回事,以为王家又请了什么道士来。不仅不曾上心,竟然还凑上来想要戏弄小龙女一番。
然而她刚走到小龙女身侧,骨女已经一脚将她踢飞出去:“不自量力的东西!”
黑妇摔在墙上,爬起来看了小龙女和骨女一眼,便知道自己遇到硬茬子了。看了两人一眼,慌乱中向墙上一扑就要遁走。不想百用百灵的遁术这会儿却出了岔子。妇人往墙上一扑,撞了个头晕眼花,并没有遁走。
这黑妇很是不信邪,又扑了一遍,并没有用。
骨女冷笑一声,骨鞭挥出,抽的那黑妇惨叫一声。妇人见遁墙不得便想走门,然而骨女第二鞭已经落下。一连抽了十几遍,黑妇在地上疼的直打滚。
王启后这些日子被黑妇纠缠,因他拒绝,多次要害他性命,本是恨极。可这会儿见黑妇惨状,竟然生出几分不忍。然不忍归不忍,见骨女手起鞭落,甚是冷酷无情,并不敢开口劝阻,只遮住了眼睛。
“大人,这小鬼如何处置?”那黑胖妇人被骨女一顿抽,身子竟然缩小了,只那张嘴倒是特别大。
“此乃城隍庙庙鬼,你将它送去城隍庙jiāo给城隍处置。身为城隍,玩忽职守,连自己手下庙鬼在凡间作恶都不知道。如今的地仙做事越发没有讲究,勿怪凡人少了供奉。”
“那城隍知道是大人让送回去的,想来也会惊醒几分。”骨女带着小鬼离开。
小龙女手下一翻,一道法诀打入王启后胸口。王启后觉得胸口一暖便倒在chuáng上睡去了。这一觉睡了一日夜,醒来对于自己这些日子发疯的事情一无所知,自是痊愈了。
这桩鬼事不过是本地城隍没有管好自己属下,那庙鬼动了凡心,出来作祟。王启后被庙鬼骚扰又是挨打又是被打着上吊跳河,本人没有什么疯症,自是不难解决。
确定王启后无碍,小龙女便与王家人辞行。不想出门后骨女竟然尚未返回,便沿着街道信步而走,顺便等骨女回来。才走了没两步,一个孩子经过,莽莽撞撞撞上了小龙女。小龙女无碍,那孩子却摔了出去。
“对不起!”小孩子从地上爬起来,匆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