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府好大的官威,”金子晚道,他声线慵懒,言语又一惯的yīn阳怪气,“家里人丁具不见踪影,竟还不忘端着架子,可叫金某长见识。”
见金子晚出声,顾照鸿也识相地不多言,刘在薄如今端起知府的架子,那便是官与官的事,他虽是风起巅的少主,但从仕途上看话语权并不高,此时若金子晚乐意出头,自然比他一介布衣行事方便。
那刘知府既能做到知府的位置上,多少也是有些眼力的,见此美貌公子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心里也是一突突,语气便带了几分犹疑:“不知这位——?”
陆铎玉将腰间玉牌亮出:“九万里,见此有奇案,特来一查。”
刘在薄倏地一惊。
九万里!
那这位刚才自称金某的——
知府大人瞬间脸色惨白如纸,这可是自己把煞神惹了,登时起身长揖到底:“下官参见督主——”
这可又要来说道说道了,为什么民间盛传盛云帝和金督主的各式各样绝美爱情故事,实在是盛云帝对金子晚的宠爱让人不得不怀疑。金子晚不乐意在朝堂上每天天不亮就上朝天黑了再下朝,睡得比狗晚起的比jī早,盛云帝就大笔一挥给他建了独立机构于朝堂外的九万里,每天爱来就来,不爱来拉倒。当然了,盛云帝在位三年,金子晚一共也没去过三次。本来满朝文武就寻思,反正你是个只听命于皇帝的独立机构,那我们也就当你不存在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未曾想盛云帝直接下令九万里督主一职等同于相位,这一下可在官场上炸了锅了。
等同于相位,那可真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有老臣仗着自己什么三朝元老,在朝堂上梗着脖子说若圣上一意孤行,他便一头撞死在朝堂上,血溅这九龙柱!
盛云帝:“行,你死吧。”
盛云帝:“还有谁要死,一起。”
这谁还敢当这个出头鸟,先帝的十个儿子让盛云帝和金子晚杀的就剩盛云帝一个了,有谁真的一心孤胆想去陪伴先帝于地下长眠吗?
不过金子晚也是知道这帮朝臣害怕什么,也不去找事,一个虚位坐的也挺舒坦,久而久之,大臣们也就不当回事了。但地位还是放在那儿的,岂是刘在薄一个小知府能比的。
金子晚左手抱着那只小白猫,右手去推刘府的宅门:“我倒要看看是谁装神弄鬼。”
刘在薄的冷汗都要下来,他畏畏缩缩道:“家里的事,怎敢劳烦督主!许是我家夫人带着奴仆回老家探亲去了——”
别人的桃花眼勾魂摄魄,金督主的这一双桃花眼却勾人命,被他冷眼瞪一眼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开始脑内循环闪现他那九万里内各种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刑罚,自己把自己吓死。
刘在薄也不例外。
金子晚冷笑:“刘知府可当真心宽,原来您夫人回家探亲是要把厨子和扫地的都带走的,怎么,生怕自己在路上饿死吗?”
顾照鸿笑着摇摇头,这金督主这一张嘴可真是……
不过既说到刘夫人,他便也站了出来:“刘大人有所不知,贵夫人在三日之前托人向我宗门内jiāo付了任务,便是来查探刘府上的奇异事件,所以断不可能在我还未到来之前便出远门的。”
刘在薄闻言看向他,迟疑:“这位少侠——?”
顾照鸿拱了拱手:“在下风起巅,顾照鸿。”
刘在薄却说:“多谢顾少侠千里赶来,但内子既不在,这件事不如就此作罢——”
“有完没完?”
金子晚皱眉:“再多说一句你也别活了。”
陆铎玉也低头憋笑。
自从督主知道他在别人心里什么印象以后,他已经学会了利用这一印象,炉火纯青。
金子晚手上用力,刘府的宅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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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
许久以后
顾照鸿:真怀念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大家都怀着一丝真诚和拘谨。
金子晚:只有你真诚,也只有你拘谨。
第3章
这刘府的大门被金督主推开了,入眼的还真就是空空dàngdàng的宅子,树叶都落了满地也无人打扫。金子晚对陆铎玉扬了扬下巴,后者领命而去,几息间便把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宅子看了个遍,对金子晚摇了摇头:“空无一人。”
金子晚微微皱眉,他环顾四周,倒也没有什么明面上的反常现象,但他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顾照鸿的视线定格在大门右侧的一处小花园里,他盯着那些花,问刘在薄:“敢问刘知府,府上一直是只种这艳红的天竺葵吗?”
刘在薄显然注意力并不集中,顾照鸿不得不又重复一次,他才听到,顺着顾照鸿的目光看去,看到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猩红色的天竺葵,面色霎时难看至极:“这、这是何时种来的!我府上从未有过这天竺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