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大会近在眉睫,成亲诸多事?宜现在准备也不算早。”
顾照鸿抿了抿唇,颊边的酒窝像是?酿了一泓经年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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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骑莫名其妙地来,说了些不知?所云的话,又?莫名其妙地走了,金子晚也没再管他,溜溜达达地往顾照鸿所住的惊鸿苑走过去,相距并不远,他又?记路,走着走着就?到了惊鸿苑门前的迷阵处。
他回?忆着顾照鸿告诉他的阵眼生门,不多时就?走出了那一片桃花林的阵法。走出之后?他下意识地想回?头看看,却?再看不见那片嫣红的桃花了,入眼是?别苑的一扇普通大门。
金子晚不由得感叹裴昭这一手阵法的出神入化,怪不得是?当世绝顶的阵法大师,想来当年把血月窟的教主任砚生困死在阵中?之时,必定是?举世无双的风采。
正当他漫无边际地想着,一个灰衣仆从走了过来,声音很是?轻快:“公子,宗主夫人让我们给?您打?扫出来的房间已?经都准备好了,还烦请您随我来。”
金子晚轻声谢过他,跟着他走了,边走还边想,许久未曾自己住过了,冷不丁还有些不适应。
这些天来,每晚他都在顾照鸿的怀里入睡,他宽阔的臂膀宛如世间最安全的避风之处,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跳动着也让他很是?安心,睡得都比先前二?十?多年的好,一觉到天亮,连针眼大小的细梦也不曾有过。
不过转念一想,这是?在顾照鸿家里,他们又?尚未成亲,日日夜夜住在一起同起同居,也不太好。
金子晚想着,有些赧然又?有很多甜蜜。
这时那仆人也把金子晚带到了厢房,行了个礼便退下了,但脸上带着意味深长让金子晚看不明白的笑容。
金子晚推开门,扫视了一圈,不由得心生疑惑。
——这真的是?客房?
不怪金督主如此想,这间房大得离谱,甚至比顾照鸿的主房还要大上好些去!
里面的装饰以及chuáng、桌椅等家具虽然都不是?很新,但很gān净。也不知?道是?不是?顾照鸿打?过招呼说他喜欢红色,这屋子里的装饰基本上都以大红色调为主。
金子晚啼笑皆非。
就?算他对红色有些偏爱,但也不至于到如此地步!连chuáng帏都弄成红色真的没甚必要!
白天折腾一番,他现在也有些累了,脱了外衫,用放在chuáng边的清水洗漱一番之后?便躺到了了chuáng上,这chuáng榻软硬合适舒服得紧,他不由得轻叹了一声。
倏地,一声轻微的弹动窗弦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声音确实不大,但在静谧的夜里却?有些明显了。
金子晚躺在chuáng上,阖着双眼,似是?不知?不觉。
来人轻巧地从窗户外翻进来,软底的靴子踩在地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声响,身量高大,是?个男子。
他扫视了一圈,视线定格在被清风chuī的微微摇晃的红帐上。
一步一步都很轻,直到他走到了chuáng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chuáng上那人世所罕见的那张脸。
就?这么?看了一会儿,他伸出手去要去触碰,在手指与金子晚的脸只?有毫厘之差的时候,金子晚出手如雷电,眨眼间就?握住了来人的手腕,睁开了眼。
那双桃花眼里满是?清醒和冷意,哪儿有一丝一毫的困倦!
那人也没动,就?这么?看着金子晚,金子晚也看着他。
半晌,金子晚道:“大半夜你□□做什?么??”
声音里都带着些无奈。
顾照鸿扑哧一笑,反手握住金子晚的手腕:“我想你了。”
金子晚无语:“这才?吃完饭没有一个时辰。”
顾照鸿没说话,收回?了手,也脱了外衫,用清水洗脸,并不在乎那是?金子晚刚用过的。
金子晚用手半支起身子,疑惑:“你脱衣服做什?么??你今晚要睡这儿?”
顾照鸿道:“那是?自然。”
“夫人给?我另外安排房间的意思就?是?不想让我们睡在一起。”金子晚说。
结果你还大半夜跑来,翻窗还成了你的常事?了!
什?么?正道大侠,明晃晃的登徒làng子!
顾照鸿失笑:“你莫要瞎揣度,我娘只?是?怕你休息不好。”他的侧脸在微弱的烛火辉映下显得分外俊朗挺逸,“这是?你的家,我父母亦是?你的家人,你不需要再劳心劳力地去想每一步每一句话都是?否有额外的含义。”
金子晚闻言浅浅淡淡地笑开了,像朵在夜半时分倏地开放的昙花。
顾照鸿一回?头便看到了这一幕,心跳如擂鼓。
不论在一起多久,他都能时刻为了他动心。
下一刻,他便整个人笼在了金子晚上方,在他耳边轻喃:“你知?道这是?哪个房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