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晚拿着茶杯的手一顿,目光瞬间冷厉起来:“……是你。”
“——盛溪林。”
来人正是一身粗布麻衣下人打扮的前太子盛溪林,他才年过四十,可鬓角已经有了些许白发。盛溪林指了指金子?晚对面空着的位置:“金督主不请我坐下聊聊?”
金子?晚看见?他,那些他努力不愿去回忆的身世记忆就霎时间浮上了脑海。
他和眼前这?个人,居然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如斯荒谬。
金子?晚眼底冰冷杀意一闪而过,他摸上了腰间,那是他放着梦焱的地方。
他的身世之谜,决不能让盛溪云知道,而只有死人才能保住秘密。
盛溪林自然也发?现了金子?晚的动作,他没有武功,但他却没有惊慌,只是拿过桌上的茶壶和空茶杯,给自己也倒了杯茶,道:“金督主不必恼怒,我不是来和你作对的。”
金子?晚道:“杀了一整个船的无辜女子,又派了霍骑过来搅浑水,现在还大言不惭地说你不是来和我作对的,那你是怎么,过来打算给我摁摁腿的?”
盛溪林看着他,忽而一笑?,伸出手指隔空点了点他:“金督主很有趣。”他喝了杯中茶,往前一凑,“金督主不妨猜猜,更有趣的是什么。”
金子?晚言简意赅:“更有趣的是你今天不会活着踏出我的院子。”
他把梦焱抽出来放在了桌子?上,肃杀之意溢于言表。
“你不会杀我的,金督主,”盛溪林笑?意未尽,“不如我们试试看。”
金子?晚道:“你能进来风起巅无非是因为霍骑带着你进来的,而现在霍骑并不在,我杀你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你的依仗是什么?”
盛溪林反问:“金督主,你真的知道你娘是谁,你爹又是谁吗?”
金子?晚顿了一下,一瞬间心思百转。
他突然间想到,他之前想岔了,他的身世,目前来说知情人只有槐柯,而槐柯也是在被抓之后看到他的真面容后才确定的这?件事,那盛溪林根本不可能知道!
那盛溪林不可能知道的事,他为何还要拿来当筹码和金子?晚来谈?
不对,这?里面不对。
金子?晚是在夺嫡中胜出的人,他的权谋嗅觉无比灵敏,他立刻发现这?里面根本没有他一开始以为的那么简单!
于是他顺着演了下去,惊异地看了一眼盛溪林:“太子殿下就算想要活命,也不必信口胡扯到这个地步。”
盛溪林笑?笑?:“金督主背后有块水滴形的胎记,我说得可对?”
金子?晚神色一僵,腾地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声音几乎有点变音:“你说什么?!”
盛溪林见?他如此反应,像是更加胜券在握一般,竖了食指在唇前:“我是真诚地向金督主提出合作的建议,金督主不如再好好想想。”
他把茶杯里的茶喝完了,起身道:“多谢金督主的茶,只是这茶太苦,不适合你。”
说完他便走了,金子?晚看着他的背影,目光幽深,当真没有动手杀他。
……
顾照鸿回到院子里的时候,金子?晚还在湖心亭里。
他看见?金子?晚的身影便觉得心喜,纵身点了两下水面便到了湖心亭内,在金子?晚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在想什么?”
金子?晚神色冷肃,顾照鸿一怔:“怎么了?”
金子?晚缓缓道:“方才盛溪林来了。”
顾照鸿神色一凛:“他怎么进来的?”
“应当是霍骑把他带进风起巅的,”金子?晚不在意,“这?个我倒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他过来跟我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顾照鸿问。
金子?晚沉默了下,道:“他要与我合作,因为他知道我的身世之谜。”
顾照鸿:“……”
顾照鸿立刻抓住了里面的逻辑漏洞:“他知道你的身世之谜?可你不是……”他压低了声音,“你不是他的兄弟吗?若是硬要论的话,你们两个也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他用这个来和你谈条件要合作?”
这?也是方才金子?晚敏锐地察觉到不对的地方,于是他道:“他说我背上有一块水滴形状的胎记。”
背后有水滴形状的胎记?
顾照鸿昨夜把金子?晚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看了个变,也*摸*了个遍,他迟疑道:“你哪里来的胎记?”
全身都光滑白皙的像块毫无瑕疵上好的白玉。
金子?晚沉声道:“我没有,盛溪云有。”
*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硝烟的战场说的就是朝堂篇!
我要把节奏提得紧张刺激烧脑,快上车!
第204章
顾照鸿意味深长:“原来盛溪云才有这个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