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裕以前也是喜欢过陈浣纱的,姐姐的那种喜欢。
以前父母忙,他又超级黏人,一放学就被司机接到公司,一定要在有父母的地方,刚好又是初三,作业又多,戈婷张海程照顾不了,就让当时在那里实习的陈浣纱帮忙看着他点。陈浣纱那时候大四,也是个漂亮善良的姑娘,特别喜欢话多黏人的小少年。
张子裕那时候在公司的时间,都是陈浣纱陪着自己,不会的题目也是她教,她跟自己说男生要有担当,人要有责任心,要提高自己的情商,说她也有个跟自己差不多的弟弟,但话很少,也不喜欢她这个姐姐。
张子裕那时候甚至还说那以后你就是我姐姐了。
然而在看到陈浣纱从父亲办公室衣衫不整的跑出来的时候,张子裕被狠狠的扇了一耳光,头皮发麻,头晕目眩。
他听见父母在办公室说话。
戈婷依旧那么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离婚。”
张海程也受够了她,没有任何挽留的让母亲离开,门被忽然拉开,张子裕连忙闪到一边,大口大口的深呼吸着,他分明看见了母亲落泪,母亲是爱父亲的。
看清了张海程的忘恩负义和láng心狗肺,戈婷离开之前,把她名下所有的股份和财产全部转到了张子裕名下,幸好张子裕在这些事情发生的前一个星期已经成年,那时候,张子裕高三,是正入冬的时候,没有一个人,问过他难不难过,没有一个人,考虑过他的感受。
戈婷迅速办理好了所有的事情,离开之前,带张子裕去吃了个饭。
张子裕哑着声音问她能不能带自己走?他明白他不能阻止他们离婚,也异常清楚母亲有多骄傲。
戈婷犹豫了很久,然后说:“不能。”
一个大男生,在饭店大厅,哭得泣不成声,戈婷优雅的起身,不再看他一眼,离开了这里。张子裕攥紧了手里的刀叉,用力的整个人都在发抖。
“你好,请问……”服务员看他情绪不好,过来关怀的问。
“我没事。”
张子裕看着现在变得越来越妖媚的陈浣纱,她早已经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陈浣纱了,他又何必给她忠告,冷笑一声,张子裕转身上楼。
苏姨紧跟着就端了一盘水果和一杯牛奶上去。
看着陈浣纱作威作福,她实在心里不舒服,本就是厉害的人,忍不住说道:“陈小姐,您毕竟只是一个后进来的,您没资格对我们少爷摆谱。”
陈浣纱的表情僵住,冷声道:“你就是这么对你的老板说话的?”
苏姨轻蔑一笑:“不好意思,我的老板是戈婷。”
苏姨是戈婷的人,戈婷从娘家带过来的人,苏姨原先在戈家也是一把手,能在戈家那样复杂的人家里当一把手,苏姨自然也是不可小觑的,戈家儿女众多,有好有坏,也有一些三儿上门,苏姨早就司空见惯,也是最看不惯这种人的。
张海程在这件事里自知理亏,戈婷的大部分要求他都答应了,其中就有:无论如何,苏姨得留在张子裕身边,只需要给张子裕做事。
也就是说,张海程和陈浣纱没资格对苏姨大呼小叫,苏姨也没义务伺候他们。
陈浣纱在面对张子裕时的游刃有余全然消失,气恼的瞪着苏姨的背影,然后愤然的坐下。
****
路过主卧时,张子裕听见里面有说话的声音,不经意的停了下来,在听到里面的谈话内容后,面沉如水。
“好的好的,就明天,我们子裕没意见。”
“中午?好的,就中午,我一定带着子裕准时来。”
……
“小少爷……”苏姨在他身后心疼的小声喊道。
张子裕眨眨眼睛,摆了摆手,转身接过苏姨手里的水果和牛奶,哑着嗓子说道:“我没事,苏姨早些去休息。”
苏姨叹了口气:“小少爷,如果联姻能让你脱离这个家,不妨考虑考虑,脱离了这里,再想办法处理其他的事情。”
张子裕低头不语。
苏姨瞧着自家小少爷这副样子心肝都在疼:“小少爷受委屈了,总会好的。”
“谢谢苏姨。”
转身的瞬间,牛奶被一滴猝不及防掉落下来的泪水搅乱了平静。
第二天。
张子裕下楼就看见张海程和陈浣纱已经穿戴好了,陈浣纱穿着简单,但也提现了对景家人的重视,身材面容姣好的她自然是穿什么都好看的。
张海程看着张子裕下楼,昨晚的怨气总算是消了些,只要他听话,不管怎样,他都是自己的儿子,张海程虽说厌恶极了戈婷的态度,可却还是分外看重这个儿子,这样的联姻,对张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张子裕穿着休闲的衬衣,领口上还有一个白色的蝴蝶结,蝴蝶结的两头软软的垂着,尾巴长至胸骨。穿着黑色的略宽松的六分牛仔裤,黑色的浅口靴。天生的气质让他看起来像一个优雅得贵族王子,如果能够忽略他浑身生人勿近的气息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