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我已经托人给你寻了几户人家,过几天你去瞧瞧。”
薛昀笙牵qiáng一笑,“阿爹,最近没那心思。算了吧。”
薛云棋捏着筷子,看了一眼薛文氏,又看了一眼薛昀笙,似乎有话要说。
“阿笙,阿爹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你听阿爹说,忘了吧,从新开始……”
“我知道,这件事以后再说吧,先用膳。”
“也罢。”薛文氏摇摇头,止住了话头。
薛昀笙少量用了些饭食,也是担心薛文氏他们担心。
回到房间后,薛昀笙铺开宣纸,研磨开始书写一个计划书。
他到底是对不起少年,那么鲜活的一个少年入得深宫,未来指不定怎么艰难,更何况少年的性子也不是那种yīn谋者。
有些喜欢恶作剧调皮的少年,他总得护着。
今日在竹林坐了许久,直到身体麻木僵硬,薛昀笙脑袋里才琢磨出一个计划。
老师会因为察觉政局波动而入宫,他也可成为少年的依附和后背。
现在他太弱小了。
找到奔头的薛昀笙jīng神气总算提起些。
“呼~”chuīgān书写了整个计划书的纸张,薛昀笙把整个纸张叠好,放到箱子里收到。
宫里的侍卫晋升比较难,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他有些功绩,从宫内侍卫调到京中守卫成为武将也不难。
薛昀笙思索间,窗户处传来细微刮蹭声,好像是有人故意弄出的声响。
因为知道少年入宫后,薛文氏就没有在防备,薛昀笙打开窗户一看,只见窗外黑漆漆一片,唯有窗户处有一封信,薛昀笙拿进来打开一看。
里面是少年的书信,薛昀笙本来还有些涩然,结果看到信中内容,不免有些惊骇。
少年这是要做些什么!
“你们出来!”薛昀笙快步走到窗前,喊道。
可周围仿佛无人一般,无人给他回应。
书信上写着,少年只认他一个人为夫君,从书信里透露的一些意思,无疑不是少年要因此做些傻事。
薛昀笙原本平复下去的内心又因此焦躁起来,他来回踱步着,少年要做些什么!
今夜是侍君侍寝第一晚,周堂衫被宫人打理好,被送入紫宸殿偏殿,坐在chuáng上的他坐立不安。
双手绞着极度紧张。
吱呀一声,门开了,他听见宫人叩拜的声音。
陛下来了,周堂衫瑟缩一下,耳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陛下万安!”
章珩琰斜视了一眼锦袍华服的纤细少年,挥了挥手,示意宫人退下,他伸出手挑起跪地少年的下颚,看着害怕的不敢直视他的少年。
“从今天起,你就不是侍郎之子周堂衫。”
周堂衫还在思索陛下这句话何意时,房间里走出来一个和他样貌一样的少年,跪在他身边,而他则被两个人捂着嘴带了下去。
他惊悚的看着这一切,不知陛下这是何意。
“周侍君以下犯上,殿前失仪,即日起打入冷宫。”章珩琰接过赵公公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指,吩咐道。
下一刻殿内几声瓷器破碎,地上的“周堂衫”几声讨饶声,掩面被带走。
当晚,宫里所有人都知道,新入宫的侍君被打如冷宫,不少人因此唏嘘不已。
薛昀笙是第二日当值时才得知这消息,因周侍君是才入被打入冷宫,冷宫里是格外的热闹。
薛昀笙自然也是焦急万分。
他万万没想到少年会这么做。
少年关在冷宫的偏殿一间房子里,太监们在门外窃窃私语,对着房门指指点点,话里无疑不是对少年连这泼天富贵都没握住的鄙夷。
薛昀笙怎能不知道少年如此打算是为何。
寻了个时机,薛昀笙在章珩琰有意让周围人撤离的情况下,去见了少年。
在薛昀笙拒绝他开始,章珩琰就盘算着把冷宫里里外外全部换成了他的人,所以这几天无数消息也都是他让这些人传给薛昀笙听的。
“你来了。”身着淡粉喜服的少年面上冷冷清清的,瞧着来人是谁后,又缓和了神色,多了几分开心和喜悦。
薛昀笙张了张嘴,看着眉眼jīng致,极为漂亮的少年,少年眉眼间还是那样的肆意,仿佛完全没有因为被打入冷宫而萎靡,反而浑身散发洒脱的意味儿。
“为什么这么做。”薛昀笙问道。
为什么这么做,把自己的性命不当回事!
“因为,我不喜欢他。”
不喜欢陛下,喜欢自己。
这是少年未说完的话。
“我已经有夫君了,陛下qiáng娶豪夺,我只能出此下策。”
“你知不知道你可能会因此丧命。”薛昀笙的语气不免有些严厉。
少年直视着薛昀笙的眼睛,灿然一笑:“我知道,可不这么做,我再也见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