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慕白笑笑:“你是我未来的妻子,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一个人被治罪?上穷碧落下huáng泉,我陪着你就是。”
仇子衿愣怔了许久,一扭身,便扑进了褚慕白的怀里,将他搂得死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轻轻地一甩手,想要甩开皇后娘娘的,我也没想到,竟然气力那样大。”
“我知道,”褚慕白轻轻地拍打她的背,安慰她:“你这么善良,怎么会害她呢?再说,那围栏就算是再年久失修,腐朽不堪,也不至于轻轻一靠,便立即碎了不是?”
“我不怕死,可是我真的害怕你会怪我,刚才一直都很忐忑,害怕你不相信。”
仇子衿这样说,令褚慕白喉尖一噎。他知道子衿喜欢自己,很喜欢,但是他绝对想不到,生死关头,自己对她的看法与态度,竟然已经超越了死亡带来的恐惧。
他瞬间就软下了声调,耐心地哄劝:“怎么会呢?适才我只是一直在思虑这件事情,想为你开脱而已。”
仇子衿吸吸鼻子,觉得褚慕白的怀里真的好温暖。她浑身透湿,如今被关在这yīn冷的屋子里,卸下周身故作坚qiáng的防备,忍不住有些瑟瑟发抖。
“是不是冷?”褚慕白抬手搂着她,将她拥进自己怀里,抱得极紧。
仇子衿点点头,将头也偎过去:“能跟你这样一起,心里热腾腾的,死我也不怕啦!”
褚慕白一手抚摸着她仍旧湿漉漉的头发:“净说傻话。”
“不是傻话,只是实话。子衿死不足惜,可惜连累了慕白哥哥。”
褚慕白无畏地笑笑:“还是怪我平素里对你关心不够,一直以来都忽略了你的感受。我一心只觉得自己亏欠皇后娘娘多一些,所以在不停地弥补,却没有想到,同时也亏欠了你。”
褚慕白的话令子衿愈加难过:“不是,不是,是我自己太任性,又太笨,听了别人三言两语的挑唆就无理取闹。进宫之前你就再三叮嘱,皇后娘娘也耳提面命,我一直当做耳旁风,甚至不耐烦,对她恶言相向。今日吃了亏,后悔也来不及了。”
褚慕白将她揽得更加紧,低头清浅地轻触她的额头:“不怕,反正我一直都在。”
清秋宫里,水悠掩着嘴,从外面嬉笑着进来,一脸神秘。
月华迫不及待地起身:“怎么样了?”
“成了。”
“快说快说!”
一旁的陌孤寒一声轻咳:“忘了太医的叮嘱了吗?”
月华瘪瘪嘴,安生坐下。
水悠qiáng忍住笑意,将适才偷听来的情况全都一五一十地讲给月华听,眉飞色舞,添油加醋。听得月华按捺不住,“啧啧”连声。
“如今两人心结打开,好得蜜里调油一般,果真是患难见真情。子衿姑娘一直觉得褚将军对她关心不够,今日褚将军舍命相陪,将子衿姑娘感动得一直‘哇哇’地掉金豆。”
水悠也由衷地替两人高兴。
陌孤寒冷哼一声:“如今可得意了?”
月华听得意犹未尽:“哼,若非是檀若大惊小怪,说我动了胎气,我一定让檀若给两人配一副合、欢散,给他们两人助助兴,趁机把好事成了。”
陌孤寒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明日朕就打发那仇子衿出宫,你跟她一起这些时日都学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月华吐吐舌头,这才想起,这“合、欢散”的确是听仇子衿说起的,说是江湖中的采花大盗惯用的伎俩。
水悠抿嘴偷笑,识趣地退下去。
陌孤寒冷着脸道:“如今咱们两人之间的帐也应该算算了吧?”
“什么帐?”月华眨眨眼睛,莫名其妙。
“不止仇子衿,其实朕也觉得褚慕白对你太好,朕也吃醋。”
月华“噗嗤”笑出声,半坐起身子,揽住陌孤寒,朝着他的脸“啵”的一声,狡黠一笑:“这样可好?”
陌孤寒唇角微微上扬:“不够,还差得远呢。”
“那皇上说如何?”
陌孤寒佯作思忖,yīn险一笑,还未开口,听寝殿外有脚步声,荣祥在门外低声回禀:“启禀皇上,盘查情况的人回来了。”
陌孤寒慌忙起身,整理整理衣襟,一本正经道:“进来。”
荣祥应声推门而入,冲着陌孤寒和月华行个礼,一直低垂着头:“适才领命特意去查看过湖心亭的围栏,发现非但是娘娘落水之处,就连另外三面,也全都被暗中动了手脚,一碰即毁。”
“果真不出朕所料!”陌孤寒冷声道:“可查出究竟是谁做的?”
荣祥略有为难:“奴才暂时还不敢确定,只是,听御花园里的奴才们说,今日下午,雅婕妤带着璇玑姑娘一直在湖心亭里喂鱼着,别人没人敢靠近。婕妤娘娘前脚走,褚将军后面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