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做错什么了?”她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就觉得满腹委屈,如何全世界的人好似都在针对自己一般?眼圈一红,泪珠子噼里啪啦地落下来。
“做错什么了?”太后恨得几乎咬牙切齿:“你做的还不够多吗?难不成真的将天捅下个窟窿来方才甘心?”
泠贵妃将头低垂下来,狠狠地揪着手里的帕子:“泠儿不敢。”
太后将巴掌高高地扬起来,又心里不忍,愤愤地放下去:“哀家叮嘱过你多少次,那褚月华乃是常家的人,孤寒他无论说什么也不会喜欢那个丫头,不过是充几年摆设,待到太皇太后殡天,这冷宫里都没有她褚月华的一席之地!
你尽管将心放进肚子里便是,不要跟她争一时长短,这皇后的位子,迟早都是你的。可是你看看你,漫说其他的,就说你今日这一身装束,难怪太皇太后看你不顺眼,哀家都恨不能给你扒下来!”
太后连连数落,显然是动了真气,泠贵妃就有些害怕,赶紧出声劝慰:“皇姑母莫气,是泠儿错了,一会儿便换下来丢了,再也不穿便是。”
太后伸出手指狠狠地戳了她额头一下:“你说你老是逞那些口舌之快有什么用?以前得罪了鹤妃不说,今天还又彻底地将那褚月华得罪了。好歹她几位舅父在朝中权势如日中天,哀家和皇上都要退让几分,你逞什么能?还给哀家惹下这样的祸端来。今日太皇太后若是趁机将掌理六宫的权势给哀家卸了,jiāo给她褚月华,也是合情合理,哀家说不出半个字来。你要知道,哀家若是没了这手中权势,你什么都不是!”
泠贵妃愈加委屈,抹了一把眼泪,膝行上前一步,捉住太后的裙摆,哀哀央求道:“皇姑母,泠儿昨日确确实实是晕倒了,不是泠儿故意做作,跟那褚月华作对的。”
“如今殿内只有你我二人,你还有必要骗哀家吗?”
泠贵妃纷乱地摇摇头,抽噎着道:“泠儿句句是实,绝对不敢欺瞒皇姑母。昨夜里我的确是心里难过,无可奈何,自己呆愣了半晌,听闻皇上他去了清秋宫,便要洗漱歇下的,哪成想一起身便头晕眼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几个丫头手足无措,又不敢惊动皇姑母,就擅自做主去清秋宫请了皇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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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她终于出手了
太后将信将疑:“果真?”
“皇姑母若是不信,可以去问泠儿身边伺候的嬷嬷,她们当时全都吓坏了,说孩儿已经闭过气去,面色青紫,浑身痉挛。怕御医来得迟,延误了,将泠儿的人中都掐肿了,泠儿方才悠悠醒转,现今还有痕迹呢。”
太后俯身看,她鼻子下方果真是有一道青紫的月牙掐痕,被脂粉掩盖了,看不明显。
“即便如此,你也断然不应该将那御医扣下来,授人以柄啊!”太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御医和皇上前脚刚至,她便差了小太监过来作妖,说自己重病,泠儿自然不信,哪里便有这样巧合的事情?分明就是想让皇上回去。所以便赌气难为了那御医几句,撒娇卖痴地留下了皇上。我是小心翼翼地看着皇上脸色的,眼见他压根就置之不理,并没有丝毫怪罪泠儿的意思,显然也是对那褚月华有怒气。”泠贵妃小声辩解道。
“看皇上脸色?皇上他心思深着呢,就连我这亲生的母亲都琢磨不透,你能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太后一声冷哼:“这些年,你仗着哀家的宠爱的确是胡作非为了一些。也是哀家管教不利,今日被那老太婆当众一顿奚落,所有的颜面全都丢尽了。”
泠贵妃不敢还嘴,跪得膝盖有些酸痛,身子左右晃了晃,央求地看着太后,眸中一汪热泪将落未落,最是楚楚。
太后看着有些心疼,没好气地道:“起来吧!”
泠贵妃立即破涕为笑,从地上站起身来,讨好地上前搀扶着太后坐在罗汉榻上,轻轻地揉捏着她的肩,力道恰到好处:“说来说去,还是那褚月华从中挑拨离间,您想,太皇太后何曾跟您这样疾言厉色过?平时宫里的事情都从来不曾过问的。”
太后一声苦笑:“那是因为你们几个都是哀家挑选出来的人,再怎么扑腾也无所谓,她乐得看热闹。这宫里四处都是她的耳目,但凡有个风chuī草动,她心里门清着呢,有哪样大事不都要经过她的准许?
都说多年媳妇熬成婆,唯独哀家这太后啊,当得也真是窝囊,好不容易看着她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心里有个盼头,觉得总有出头之日了,这又来了一个褚月华,一看就不是省心的人物,一进宫就要骑在哀家头上作威作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