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好不容易,皇后寻了一个守陵尽孝的借口出宫,两人陵前再见,那是天雷勾动地火,瞬间山崩地裂,旧情熊熊复燃!
且说树林里,寂静无声,两人执手相看泪眼,道不尽的相思情,流不尽的相思泪,一番耳鬓厮磨,再次海誓山盟,私定终身。可谓孤男寡女,痴情将军,风流皇后,又是chūn日晴好,那一番郎情妾意......”
台下众人听得全神贯注,忽听角落处一人“噗嗤”一笑,前俯后仰。
众人的目光全都被吸引过去,说书的张乾坤微有恼意,一拍手中惊堂木,扇子一指正笑得肆意忘形的姑娘:“你笑什么?”
那姑娘好不容易止住笑声,抹去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不急不慌道:“自然是笑你荒唐,胡说八道,大家竟然还信以为真,相跟着长吁短叹。”
张乾坤气得山羊胡子一翘:“小儿信口雌huáng,好大的口气。”
姑娘慢悠悠地品了一口手中碗茶,斜睨张乾坤一眼:“说得有鼻子有眼,好像你亲眼所见一般,也不知道究竟是谁信口开河。你这说道的究竟是谁,大家全都心照不宣,我们就打开窗子说亮话,那枫林自从皇后入住以后,尚有奴婢宫人相跟着伺候,俱是皇上耳目,两人如何就这般明目张胆?况且枫林闲杂人等不得靠近,你是如何得知的?一通胡编乱造,哗众取宠,玷污皇后清誉。”
张乾坤见这小姑娘辩驳得头头是道,分明就是来砸场子的,他也不留情,一张嘴一开一合,就能说死个人。
“姑娘,老儿说书以前就已经申明,乃是前朝野史,无历史考究,你若是愿意听书,便安静地听,若是不愿意,对门还有茶馆,那里清净。
不过你若是非要对号入座,辩个是非,老儿便不怕实话告诉你。咱长安皇后身边当时只有两人伺候,一个是当初将军府出来的丫头,与皇后那是沆瀣一气。另一人就是宫里出来的一位公公,名唤初九。至于枫林侍卫,那都是褚将军自己的亲信,其间门道与奥妙大家自己领会,老儿概不多言。”
众人“喔”了一声,窃窃私语:“原来如此。”
小姑娘也不争辩,佩服地点点头:“没想到你倒是果真清清楚楚,就连名字都叫得上来。”
张乾坤一声冷哼:“京中谁人不知张乾坤,我的口中何曾有过妄言?我说书有理有据,自有自己的消息门道,绝非làng得虚名。”
小姑娘郑重其事地点点头:“都说这天圆地方里能够听到有关皇后的第一手故事,看来果真传言不虚,张乾坤你果真事无巨细,均知道得一清二楚。”
张乾坤听小姑娘服软,面上浮现一丝得意,洋洋自得地自夸道:“京城独此一家,谁能有我消息灵通?”
堂下听客心急听书,不耐烦地纷纷催促:“快些讲来,跟一个rǔ臭未gān的huáng毛丫头费什么话?”
张乾坤不紧不慢地喝一口茶,继续开腔:“且说那皇后与少年将军两人苟合在了一处,不分昼夜,颠鸾倒凤,肆无忌惮......”
小姑娘又是“噗嗤”笑出声来。
张乾坤不想搭理她,狠狠地瞪她一眼,继续绘声绘色道:“那紫禁城里的皇上并不知道,皇后骗他要去给父亲守孝,实则是为了与情郎厮混.....”
小姑娘已经是忍不住,乐得直拍桌子:“jīng彩,果然jīng彩!”
这次终于惹起众怒,纷纷谴责:“哪里来的huáng毛丫头,惹人兴致,掌柜的还不寻人将她赶将出去!”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义愤填膺。那小姑娘兀自笑够了,朗声道:“你这老头果真会编,造谣生事的功夫是一等一的。你只知道当时林中有婢女太监相伴,却不知道还有一人也在。”
张乾坤一怔:“谁?”
“那人就是与那少年将军褚慕白自幼婚配的未婚妻。这次闻听褚慕白班师回京,所以不远千里,来到京城,投靠他们的。你想,人家未婚妻都在,怎么可能像你说的这样肆无忌惮?”
众茶客就是一怔,这个消息委实倒是劲爆,闻所未闻。
张乾坤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听到小姑娘的驳斥,脸不红,心不跳:“小姑娘言之凿凿,好像自己就如亲眼目睹一般。谁人又能证明你不是哗众取宠呢?”
小姑娘“嘻嘻”一笑:“很简单啊,那褚慕白被皇上迁怒,罚他每日巡城,他身边都会跟着一个副手,就是那个姑娘女扮男装。人家两人好得形影不离,京中百姓应该都是亲见。”
那时候,褚慕白与女扮男装的仇子衿两人追查鲁伯线索,在京中马不停蹄地忙碌,每日招摇过市,京中百姓的确许多亲眼所见。
这时候,有人站起身来,指着小姑娘兴奋地叫:“我识得你,你就是那个女扮男装,一直跟在褚慕白身边的未婚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