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寻人将这风声递给威远侯知道。就冲他那样火爆脾气不揍他沈心才一顿才怪。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难不成还让他一直在京城里惹是生非,给我招惹麻烦么?”
月华抿唇一笑:“只是可怜了那个小妾,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褚慕白笑笑:“你还是这样心性,一点也没改。那小妾本身也不是什么良善的主儿,在府里横行霸道的,此举怕正是大快人心呢。”
月华点点头,不再多言,又突然出声叫住转身欲走的褚慕白:“我今日在街上见到辰王了。”
褚慕白转过身:“适才香沉跟我提起了,她说你和辰王还说了一会儿话。”
月华点点头,犹豫道:“我想问哥哥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怎么还吞吞吐吐的?”
“就是,就是哥哥知不知道,当初先帝为何不将皇位传给辰王而是当今皇上?”
褚慕白一怔:“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月华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就是觉得辰王这人和其他几位王爷不一样,当初据说在朝堂之上,还有民间都有很高的声望,为什么先帝会唯独选中皇上呢?”
褚慕白略一沉吟:“那时候我年岁也不大,因此并不关心这些。只知道先帝当初的确是打算将皇位传给辰王的,谁也没想到,最终遗旨之上继承皇位的会是当今皇上。
关于此事众说纷纭,许多朝臣也曾经疑惑过,私下里议论说圣旨是假的,或者先皇是迫于太皇太后的权势。毕竟当时皇上年幼,比起辰王,更加容易操控,成为常家的傀儡。
但是义父曾经暗中告诉我,先帝生前曾经秘密嘱托他辅佐当今皇上。想来,圣旨应该不会有假,先皇这样做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辰王有不及当今皇上的地方。
事实不是证明,先帝的选择是对的吗?皇上励jīng图治,勤政爱民,是难得的好皇帝。”
褚慕白一席话,打消了月华心里的所有疑虑。如此说来,辰王想必也是听信了别人传言,对陌孤寒有误会,以为陌孤寒夺了他的江山。也怪不得他会接连遭受太皇太后的罢黜与打压,夺了朝中所有职务,他的存在对于陌孤寒而言,原本就是威胁。
月华送走褚慕白,用帕子拭去一身汗渍,然后打开前后窗,任过堂凉风习习地chuī进来,就有些困怠,躺在chuáng上,合拢了眼睛,一会儿便沉沉入梦。
这一觉一直睡到天色昏黑,香沉与初九在厨房里忙碌着张罗晚餐,说说笑笑,炊烟袅袅,宁静而和谐。
傍晚的风褪去了中午的燥热,chuī进竹屋里,清凉如水。月华偶尔醒来,觉得惬意,转个身子便依旧睡了。
两只兔爷并不安生,在屋子里蹦来蹦去,偶尔发出“嘁嘁喳喳”磨牙的声响。
月华迷迷瞪瞪中就有些担心,它们别是咬坏了桌椅。
突然,两只兔爷好像受惊一般,发出“吱”的一声惊叫,瞬间弹起,直接窜上了月华的chuáng。月华正似睡非睡,一下子被惊醒过来不满地嘟哝了一声:“你们两个做什么?大惊小怪的。”
两只兔爷仍旧悸动不已,朝着月华的身下乱拱,前肢不停抓挠着chuáng上的单子。
月华再无睡意,睁开惺忪睡眼,突然就觉得不对劲儿。两只兔爷固然胆小,但是并不怕人。而且搬到这里来以后,院子里养了一窝jī,经常jī飞狗跳的,两只兔爷已经见怪不怪,寻常的动静压根惊吓不到。
它们这样惊骇,明显是受到了惊吓!有天敌!
月华一惊而起,终于听到了不寻常的动静。
“沙沙......沙沙......”
好像是落叶摩擦地面的声音,也像是细箩在筛选绿豆,细密而轻。
月华瞪大了眼睛,向着四周逡巡一圈。屋子里已经有些昏暗。
听到“啪嗒”一声,这一次声音有些明显,月华循声望过去,见有一团东西自后窗上掉落下来,摔在地上,仍旧还在不停地蠕动。
是蛇!
月华触目惊心,差点就惊叫出来。与此同时,她也看到有越来越多的蛇从后窗爬进来,慢慢地在竹屋里游走。
月华怕蛇,总觉得这种软绵绵,冰冰凉的东西,一想起来,浑身都会忍不住地起jī皮疙瘩。
这时候,群蛇吐信的“嘶嘶”声清晰地传进月华的耳朵里,她感觉就像是用指甲抓挠铁板的那种发毛的感触,令她情不自禁地瑟缩起身子,不敢动弹。
竹林里怎么突然会有这么多的长虫?怎么办?
还不知道究竟是普通的菜蛇还是毒蛇?万一冒冒失失的,被毒蛇咬上一口,就麻烦了。
她求救一般地瞄向窗口,初九正在厨房与香沉忙碌,距离自己尚远,若是高声呼救的话,他能不能来得及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