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震怒之后,看着泠妃仍旧有些心疼,将信将疑:“既然那石蕴海还未招供,此事我们便以后再议吧,皇上?”
这是明摆着又想为泠妃求情了。
若是其他事情倒是还好说,绣线下毒那是毒害月华,以及她腹中胎儿,陌孤寒怎么可能容忍?即便是太后求情也不行。
“再议可以,但是,绝不姑息!”
太后点点头:“莫说皇上,即便是哀家这一关也过不了。查明真相以后,哀家做主给皇后严惩不殆。但是现在,一切还没有定论,难不成还让一群腌臜的奴才审问泠儿不成?那让她颜面往哪里搁置?皇上,就先让泠儿回去吧?皇后,你说如何?”
太后见陌孤寒斩钉截铁,便转向了月华。
月华笑笑:“自然一切全听母后吩咐,相信母后会秉公而断,给月华一个公道的。”
陌孤寒冷哼一声,不待太后说话,就当先开口吩咐:“来人,送泠妃回椒坊殿面壁思过,严加看管,一日一餐饭,不得踏出椒坊宫半步,也不得让任何人探望,违令者斩。”
“皇上......”
“母后就不要多言了,朕没有吩咐将泠妃下到牢狱之中,披枷带锁,已经是开恩。”
太后叹一口气,君无戏言,陌孤寒已经金口玉言说出口的命令,总不能让他再收回来。左右也只是禁足而已,不痛不痒,那餐饭自己自然可以通融。
泠妃也是犹如劫后余生,不敢多嘴废话,qiáng忍了满腹委屈,叩头谢恩之后,乖乖地回了自己的椒房殿。
殿里只剩下了太后,皇上与月华三人,一时间静默。
先是太后开了口:“皇后,你如今有身孕,劳累不得,先回去歇着吧,哀家这里与皇上还有话说。”
“母后,孩儿也有话跟皇后说。”陌孤寒好不容易见到月华,有些恋恋不舍。
太后笑笑:“你们两人感情好,母后也欣慰。只是皇上现在不要任性,哀家好不容易才盼来这个皇孙,日日提心吊胆的,丝毫不敢马虎。你如今病体即将痊愈,过上两日洗去一身病气,再去清秋宫里找皇后,有什么话再说不迟。”
月华知道太后是有些话不方便当着自己的面讲,是要为泠贵妃求情。她站起身来:“正好内膳房笼屉上还蒸着点心,妾身回去迟了,点心火候过了就不好吃。一会儿妾身命人给皇上送来,正好也让母后尝尝。”
太后难得的好脸色:“乖孩子,既然有孕,就不要过于操劳,若是闷可以出去走走,那些杂事就jiāo给下面人来做就好。”
月华摇摇头:“多谢母后,一点也不累的,这都是为*子的,应该会做的事情,月华以前太笨,只能从头学起。”
太后点点头:“听皇上说,他贴身的衣服都是你亲自做的,这一点,宫里哪个人都没有你有心。”
即便只是违心的一句夸赞,月华心里仍旧隐约有一点高兴,冲着太后与陌孤寒福福身子,便静悄地退出去,冲着陌孤寒狡黠地眨眨眼睛。
陌孤寒这些日子里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月华没有跟自己怄气就好。
门被月华从外面关上了。
太后坐在陌孤寒chuáng前,带着一点央求:“皇上,此事就这样了结吧?”
陌孤寒斩钉截铁地摇头:“绝对不能!”
太后深深地叹口气:“其实哀家一样地疼月华肚子里的孩子,对于处心积虑想要加害她的人,哀家恨不能就此碎尸万段方才解恨。只是哀家适才想过了,此事怕是果真就是别人设下的圈套而已。”
陌孤寒一声冷哼:“母后就那样信任泠妃?”
“泠妃这孩子没有那么深沉的心计,也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皇上一直穿着那里衣不管。”
“没有心计?母后难道忘记了当初她假造鼠疫假象,暗算月华的事情了?那样周密的天衣无缝的害人计划一般人都想不起来。”
太后被驳斥得哑口无言。
“皇上你是关心则乱,你想想,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下毒之人另有其人,她见皇上烧热,便误以为是鹤顶红中毒,于心不忍,但是又唯恐一旦揭发了此事,皇上会怀疑到她的身上,所以就假借了泠儿的手投石问路?而石太医或者是受了别人指使,或者果真是中了圈套,屈打成招?”
“那母后你的意思就是鹤妃或者雅婕妤了?左右也只有朕的妃子们,会顾虑朕的安危。”
“你怎么不说可能是兰婕妤呢?”
“兰婕妤是个孤儿,宫里宫外连个亲人也没有,哪有这样手眼通天的本事?”
“有些人,你越是觉得不可能,她更有可能借着这层掩护暗中行不轨之事呢。那周远又是月华的人,保不准就是她们相互勾结了,暗算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