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出租屋里的光亮,温暖又静谧。
金伯收拾好戚勉,在他chuáng边坐了许久,思索再三,他还是去找了戚老。
刻板的古典书房,头顶的花苞吊灯依旧是六十年代的样子,柔和又古板的光线投she在书架上,放she着暗光,上面摆满了传世的名著。
书架前面坐着白发斑斑的老人,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虽然已年过半百,但五官确实依旧英挺的。戚勉五官jīng致,多半是随了母亲的长相,不似他这般硬朗。
这男人就是戚见盛,戚家目前的掌门人。
金伯上前给他磨了杯咖啡,升腾着氤氲热气,道:“要不下次家宴...”
戚见盛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一口,放下,“所有人都可以不到,戚勉不行。他爸妈去世,他就该承担起他们家的责任!戚家唯独他,不能由着性子,必须一步一步,按着我的意思来。”
“可这跟您预先的轨道已经差太远了不是吗?戚勉少爷现在跟主家的人正常沟通已经很难了。戚繁少爷也很好...”
戚见盛眉头微蹙,冷哼一声,“戚繁?整天吃了睡睡了吃,戚家怎么jiāo到他手中?”
“昨天您也看到了,戚勉少爷的抵触情绪很大。而且,他现在在学校的情况,确实不适合做继承人。或许,当初真的是我们做错了?”
‘嘭!’的一声,滚热的咖啡整杯被摔在地上。
戚见盛目光毒辣,“商场如战场,要是他这点罪都扛不住,怎么撑得起戚家!”他脸色郑重,“还是磨练太少...”
戚见盛低喃的话他听得不大清楚,戚见盛固执了一辈子,几乎把后半生所有地固执用在了戚勉身上。
金展不说话,无尽地沉默,似乎预见了以后更难以掌控情绪的戚勉,但愿那时候,会有一个人,能让戚勉觉得人间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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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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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
戚勉后半夜的时候醒了,坐在窗台上chuī了一夜的冷风,看着这个让他一辈子都厌恶的地方。
手机闹钟响起,七点十分。
戚勉从来没有一次在大清早这么清醒过。连早饭也没吃,胡乱收拾一阵出了门。不顾金伯在身后的急喊声,穿着沾血的衣服飙车去了学校。
急刹。
戚勉把车停在校门口的马路边上,一瘸一拐地走到小摊上,买了袋韭菜肉包,无所谓地接受着卖包子大妈探究的目光,大摇大摆从校门进去。
“呦,这不戚勉吗?”门卫大爷挑着大烟杆儿,翘着二郎腿给戚勉打开电子门,“今天挺早啊,比那个新来的学生会长还早...诶,不对啊,你这脸咋回事?又打架了?”
戚勉咬了口韭菜肉包,眨了眨眼,扯得眼角下方的皮肉一阵疼。
他轻嘶一声,肯定是昨天跳车摔破相,毁容了。
破了相的狐狸jīng还怎么勾引俞斋?
戚勉凑到玻璃上看了眼,舌尖抵着上颚,鼓着腮帮子,仔细看着脸上的伤口。
玻璃倒映着一双浅琥珀的瞳孔,微垂的眼角下一大块淤青。
好歹鼻子没坏,戚勉咂咂嘴,一口解决了手里的韭菜包。
忽然,深蓝的玻璃忽然倒映出一道略高的人影,依旧套着明德的宽大校服。
戚勉眼神微亮,玻璃上的倒影古板又清隽,像个满脸严肃的小书生,面无表情地同戚勉擦肩而过。
“诶,”戚勉背手抓住他宽大的衣袖,转过身,“俞斋,我这么大个人,你都没有看见我的吗?”
俞斋垂眸,看着被戚勉死死抓着的手,上面擦伤了几道。
他拧眉,上下打量着戚勉,脏兮兮地冲锋外套,脖颈处沾着几滴血红,白皙的脸上有一块轻微肿起的淤青,像个打架吃亏的脏小孩。
“今天军训。”他冷静地将手从戚勉手腕里抽回来,用眼神责备他为什么不穿迷彩。
戚勉咬着下唇,“...哥,你都看不见我脸上的伤吗?”他轻轻戳了戳自己的眼角,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比起戚勉的矫情,俞斋也只是冷冷眨眼,低头看了眼手表,“你还有二十分钟换衣服的时间,半小时后操场集合。”
话落,从戚勉身边擦肩而过。
“我生病了!”戚勉气得龇牙,明明昨天还不是这样。
男人啊,一天比一天冷淡。
等到他从阮妈那里换好衣服到学校,已经迟到了十分钟。
各个方阵的男生女生早已经站在大太阳底下,被晒的乌漆嘛黑。唯独戚勉,怡然自得的踩着步子满操场地照着自己的方阵。
戚勉走到一半,看见昨天逃了军训的宋宜已经在操场上跑的大汗淋漓,看样子像是被罚跑。
宋宜喘的像头驴,隔着老远,看到戚勉潇潇洒洒地走过来,对他竖了个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