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天气大好,氤氲的山中无日月氛围没拍成,林壑清就着大好的日光拍了连片的采茶景象。
老板看着孟知秋采了一小篓茶,说要教他炒茶,林壑清在旁边通过取景器看。黑色的大铁锅,嫩绿的青芽,还有试着要伸进去的修长的手。镜头上移,是孟知秋认真的侧脸,“江南最好看的书生,也不过如此了吧。”林壑清脸埋在取景器后说,
“是啊,孟老师真是有股江南书生的书卷气,如果我还单身......”20多岁的女老板,说着“啧”了一声,看向孟知秋。
一心沉迷于炒茶的人专注手里翻着的茶,听了林壑清的话,抬头看他,一不小心烫了手。炒茶的大铁锅里还有一对母女的茶,看见孟知秋烫了手,小孩子拉着妈妈的手问叔叔会不会疼。
林壑清慌忙放下手里的相机,拉过孟知秋的手,烫着的地方发红,他拉着人去旁边的水龙头下冲,水哗啦啦的流,孟知秋忘了自己的手,定定的看着抓着他手的人出神。
旁边的小孩跟了过来,奶声奶气的的指着林壑清说,“叔叔,妈妈说有这个叔叔在你的手就不会疼了。”
林壑清听到笑出了声,边拉着孟老师的手冲水,边说,“你妈妈说的对,手烫着了,要及时在水里冲一会儿,严重的话就要看医生了。”
小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指着林壑清叫哥哥。
“刚才还叫叔叔呢?”林壑清问。
“叔叔是妈妈让叫的,我喜欢叫哥哥。”
林壑清找老板拿了药膏往孟老师的手上抹,怕压着那块烫红的地方,动作极轻,一下下的像羽毛扫过。
“为什么叫你哥哥,我是叔叔。”孟知秋收回了目光问。
“......”
☆、我爱你
假期里,白然得空就琢磨孟知秋怎么看都不太正常的反应。她反复的跟林萸清说,反复肯定否定,就像摘花瓣一样。折磨的林萸清不堪其扰,最后不得不一句话断了白然的唠叨,“他有心上人,还是个男的。”
白然不以为然的给了个她个白眼,“跟你哥哦。”
林萸清想起那天孟知秋粘在林壑清身上的目光,张了张嘴没答话。
回到家,白然马不停蹄的冲上去问孟知秋他说的约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是去约会,没有拿这个敷衍你,也从来没有敷衍过你。”孟知秋说的认真。
“对,你从不敷衍我,就是老老实实告诉我我—没—戏。”白然将尾音拉长,明显的不快。
“我不想给你希望让你到头来空欢喜,更不愿意看你难过。”孟知秋回她。
“唉,你在我眼里是西施,我在你眼里就是西施那切豆腐用的案板,反正你永远都看不到一块案板的良苦用心。”白然白了他,眼圈有些红,“那你总得让我知道她是谁吧?”
不得不说这个比喻真是——清新脱俗。
“你见过他。”孟知秋说。
“见过个鬼啊,”白然带上了点鼻音,“你除了呆在办公室旁边有女老师,什么时候身边有其他女的啊。”
“他是……”
“靠,你不要说是你们办公室的老师吧。”白然打断了他。
“不是,他……”
“难不成还是男的。”白然又打断了他,抹了一把眼睛。
“白然,别哭,听我说,”孟知秋拍了她的肩膀,“是壑清。”
“什么……什么鬼,”白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愣,一脸茫然。
“是林壑清。”孟知秋看着她,又说了一遍。
白然愣了,不可置信的盯着他,半晌,开口道,“是真的吗?”
“嗯。”孟知秋回她。
白然收了眼泪,小孩子做派一般的吸了一下鼻子,“可是……你怎么会喜欢男的,你大学还jiāo了女朋友!”
“我不是喜欢男的,只是喜欢他,因为他是林壑清,也只能是他。跟性别无关,最重要的他,如果换做其他人,不论是男是女都没有这个可能性。”孟知秋看着白然小孩子一般的瞪着大眼睛,吸鼻子的声音,拿了纸递给过去,“擦擦眼泪……等再过些年,你就明白……人一辈子的机缘虽然只有那么几次,但是你只要耐心一点,总能遇到。”
“你别说了,”白然打断他,哼的笑出了声,虽然笑得不怎么好看,“还好你也没给过我什么希望,让我的喜欢也只有那么一点点。”
孟知秋想,果然还是个孩子,“那是不是我们认识的太早,你误把习惯当成了其他的?”孟知秋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问了。
大概是真的错把习惯和崇拜当成了喜欢,又或者是自己本身特别大条,好像并没有那么伤心,还有一些替他高兴,白然想了一会说道,“也许吧,毕竟我十岁不到就成了你的跟屁虫,那么崇拜你,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好像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