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芸笑说:“快到了,大概十分钟,一路上车不少,感觉都是去朗山的。”
“毕竟周六。”
到了朗山,今天的天气很好,爬山的人不少。他们清点了露营的装备,开始爬山,白芸和任匀秦走在前面,牵着手。傅昕渝也过来牵手,叶聆讪讪地说:“爬山还牵手太热了。”
傅昕渝问:“是热,还是不想?”
叶聆:“就是热啊,什么不想,我为什么会不想?”
傅昕渝说:“想就牵着。”
叶聆不说话了。
任匀秦和白芸爬在前面,阳野在后面,这集体活动和独处没什么区别。山下已有些暑气,山间却十分清凉,山道两边的树木在石阶上投下浓密的树影。叶聆和傅昕渝说了几句话,两人都有点不高兴,叶聆很明显能感觉到对方的不高兴,但他们还是牵着手。
半途停下来休息,有了间隙,傅昕渝问:“到底怎么了?”
“是因为上周四的事吗?我不懂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叶聆不想说,说:“不是。”
“那是什么?你生了一周的气了。”
叶聆顿了顿:“我没有生气。”
傅昕渝简直毫无办法,叶聆一句都不说,油盐不进,他第一次发现他身上有这种毫无意义的固执,傅昕渝说:“别这样好吗?”
“你我都知道现在我们之间有些问题……你不打算和我说一下你的问题吗?”
怎么说,从何说起?
“就觉得我们还是不太适合吧……”叶聆慢慢地说,他这句话说出口,失落难过的同时,松了一口气。
傅昕渝站着,那一刻心里极其地失望,他想,他还是不想说。
那就……算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傅昕渝很平静地问。
还能是什么意思……叶聆下定了决心,正要说话,阳野爬上来了,他扶着膝盖喘气:“你们怎么这么快!”
“老任他们呢?”
叶聆被打断,那股聚集起的勇气突然就散了,顿了顿,笑说:“还在前面,你也太慢了。”
傅昕渝问:“休息好了吗?”
叶聆知道他的意思,他想换个地方继续说,应了声,傅昕渝便往上走了几步,叶聆跟上,傅昕渝伸出手来,叶聆稍一迟疑,还是握住了他的手。
两人牵着手无声地又爬了一段山路。
傅昕渝转过来看他,问:“你是想分手?”
叶聆:“……”
叶聆迟疑:“如果是,你是什么看法?”
傅昕渝:“是,或不是?”
是,明明就是,可是此时此刻,看着傅昕渝的眼睛,叶聆无论如何也说不了这个字:“就是如果……如果我现在和你说分手,你会同意吗?”
傅昕渝说:“如果你说,我会同意。”
叶聆脸色苍白:“直接就同意?不问我理由吗?”
“问理由有意义吗?”
“为什么没意义?”
傅昕渝简短地说:“你已经想好了。”
“可你不想分手?!”
傅昕渝:“我想不想不重要,这不是单方面的关系。”
叶聆无法反驳,说不出来的难受。
只要他说,他们就会分手了。不会有纠缠,不会有煎熬的过程,脑海里清楚明白地列着分手的理由,汹涌的情感给不出任何理由,只单纯地说着不想,叶聆不得不诚实地面对自己的不想,他艰难地道:“我是说如果,我们没分手吧?”
傅昕渝微微笑了笑,点头。
这是个比谁更狠心的游戏吗?叶聆觉得自己完全地输了,他抱住了傅昕渝,心中溢满委屈,骗不了自己还和以前一样,又不想分手,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哪有你这样的?”叶聆指责他:“如果你和我说分手,我肯定不同意,会问你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能直接就同意?”
傅昕渝说:“嗯,我会直接同意,所以你想好再说。”
他说的越平静,叶聆越觉得是真的,他以往展现的性格、做事的方式,都使叶聆相信他会实现他云淡风轻说的这句话。
阳野又爬上来了,一看,啧啧称奇:“爬山爬的满身是汗你们还想抱?”
叶聆拉了一下傅昕渝:“走了走了。”
断断续续爬了几个小时到山顶,吃了个饭,几人汇合开始搭露营的帐篷。分手的事暂时地不了了之,叶聆和傅昕渝之间的气氛正常了很多,白芸见状,笑的阳光灿烂,悄悄地问叶聆:“和好了?”
叶聆生无可恋:“你喊他来的?你到底是谁的朋友?”
白芸:“……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在我旁边,我终端开着公放!先来后到,我能说啥?和好了就行了,什么事闹的这么厉害?我觉得昕渝人不错啊,对你也挺好的……别一点小事就想着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