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吧。”严湛没理会曼殊的惊讶,语气温柔。
曼殊下意识就真吐他手里了。
严湛脸上没有半分嫌弃,只去洗手间洗了个手。
曼殊反应过来,她刚刚干了什么,竟然真吐在严湛手里了。
明明床头柜上有餐巾纸的。
都怪她,给烧糊涂了。
再次被喂饭,曼殊就有点难为情。
严湛像是没发现,直到她把那碗粥吃完。
“还要吃吗?”
“不了。”曼殊摇头,其实发烧之后没什么胃口。
严湛把她吃过的碗拿出去,没过一会儿又端着一杯水进来。
“现在水还有点烫,等不烫了就吃药。”
“谢谢三叔。”可能是吃了点东西,曼殊又有点困了。
毕竟她回来也没睡多久。
她抬眼看严湛,发现他眼下也是一片青黑:“三叔,你要不要睡会儿?”
“在这睡?”严湛看了一眼她的床,唇边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曼殊惊呆了。
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你看上我的床了?”
曼殊的床单选的漂亮,整个房间布置得也很温馨。
与严湛家中那种性冷淡风完全不一样。
“嗯,曼曼可以把床分我一半吗?”严湛揉了揉她的头发,低沉的嗓音里不自觉带上了几分诱惑。
“我……”能不分吗?
虽然她睡的是一米八的大床,可她喜欢一个人睡的。
“好了,你把药吃了,我靠在你飘窗台上休息一会儿。”
严湛见曼殊的飘窗台上布置得不错,飘窗垫,靠枕,公仔,一看就十分舒适。
他坐过去,顺便随手拿起小桌子上的书。
这是曼殊最近在看的跟赌石有关的。
他把书收好,又把小桌子也收起来,飘窗台上一下子宽敞不少。
不过,一个身高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挤在一米宽不足一米五长的飘窗台上,怎么看都有些委屈。
“三叔,不然你去隔壁书房休息吧?”
曼殊不忍心看那样撅着睡觉。
“没关系,我靠在这里休息就行。”严湛今天确实很累了。
但他想起曼殊梦醒时抓住自己手不放,又在梦里向他求救,那一刻心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儿。
严湛执意守在房间里,曼殊说服不了他,干脆把心一横,被窝掀了一半:“三叔,不然你也睡床上吧,衣柜里有毛毯,你可以把毛毯拿来盖。”
谁在一张床上,各盖一床被子,曼殊稍微能接受一点。
严湛抬眼看她,曼殊被他看得一脸忐忑,有些不好意思。
她当然不是想让严湛跟自己睡,只是不想让他受委屈罢了。
严湛走过去,替曼殊把被子盖好:“好好睡,别胡思乱想。”
虽然他在严家养尊处优,但没到严家之前,他过的可是惊险刺激的日子,为了训练,荒郊野岭都住过,飘窗台又算得了什么?
严湛坐在飘窗台上,把曼殊的薄毯搭在身上,靠在墙头闭目养神。
曼殊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了。
飘窗一角的帘子被风吹荡开来,夕阳的余晖透过那一角投射到房间里,洒在严湛身上,照亮他静谧的睡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