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个瞪眼,一个扁嘴,片刻后,又齐齐面无表情。
郑太后能查到她们打麻将赌/钱,又怎可能查不到参与者有哪些,哪里需要庄静婉来供?
“好啦,逗你们玩的,太后唤本宫过去为的并不是这个,你们放心便是。”庄明心逗/弄了她们一番,然后迅速抬脚往正殿东次间去了。
在她身后的陈钰沁跟程和敏也不知该生气还是该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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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早膳后,又小憩了片刻,庄明心这才坐上肩舆去往养心殿。
她把握的时辰刚刚好,才在养心殿等了没一炷香的工夫,毓景帝就下早朝了。
毓景帝见着她,小吃了一惊,调侃道:“什么风把婉妃娘娘chuī来了?”
养心殿在钟粹宫的西南边吧,她顺口就接了一句:“当然是东北风。”
东北风往西南方向刮,这应该是初中地理知识?
毓景帝:“……”
他不过玩笑一句,并不需要接话的。
只好一本正经的问道:“爱妃怎地过来了?莫非是亲自来给朕送珍珠奶茶跟桂花藕粉?”
庄明心哼了一声:“皇上何必明知故问?”
毓景帝简直一头雾水:“朕如何知道……”
话说到一半,他恍然大悟,随即笑骂道:“朕答应了会封你做贵妃就绝不会食言,何须你自个亲自来等圣旨?”
庄明心:“……”
你几时答应要封自个为贵妃了?
而且太后卖官鬻爵的行为难道不是受他的授意?他明知道自个的来意,却还在这里装傻充愣,简直是无耻。
心里这么想的,嘴上她也是这么说的:“没把jiāo换贵妃位分的水泥方子jiāo出来,臣妾哪敢奢望圣旨?”
毓景帝皱眉:“jiāo换贵妃位分?水泥方子?你究竟在说些什么?”
庄明心见他如此,心想莫非此事与他无关,只是太后一人所为?
也对,昨夜他虽模棱两可,但毕竟没有直接拒绝,也未提任何要求,不可能跟自个睡过一/夜,就突然改了主意。
既如此,她便改了说法,笑道:“听闻皇上欲晋升臣妾为贵妃,臣妾喜不自胜,早膳都没顾得上用,绞尽脑汁一早上,硬是琢磨出一张水泥方子,特来献给皇上,还请皇上莫嫌弃。”
早膳都没顾得上用?琼芳听的简直想翻白眼,也不知谁津津有味的吃掉了一锅皮蛋瘦肉粥跟一笼半烧麦。
食量比哪日都多,说是多吃点压压惊。
毓景帝对庄明心知之甚深,这番矫揉造作的话,他自然不会信。
联想到她之前所说的“jiāo换贵妃位分”、“水泥方子”等言语,聪明如他立时就明白过来。
这是母后为免他被日后人骂昏君,向庄明心索要香皂方子,但庄明心香皂方子没给,给的是水泥方子。
他本想替自个辩解几句,再笑骂她一句“小狐狸”,然而在听到庄明心随后补充的水泥的几项用途时,立时都抛诸脑后了。
毓景帝一下抓住庄明心的手腕,急急的问道:“你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
庄明心甩了甩被他抓疼的胳膊,没好气道:“我骗您就罢了,哪敢骗太后娘娘?自然都是真的。”
他忙松开她手腕,然而还是晚了,白/皙肌肤上立时浮现出五个手指印来。
“是朕不好,朕太激动了,竟弄伤了爱妃。”毓景帝立时致歉,然后将她的手腕抬至唇边,“呼呼”的替她chuī起来。
庄明心本想骂他几句的,见他如此,骂人的话语就说不出口了。
她转了转眼珠子,突然“哎呀”了一声,挑手捂住心口,眼泪汪汪的说道:“臣妾献出了如此好的一张方子,皇上不但不夸奖臣妾,还捏伤臣妾的手,臣妾实在是太委屈了,委屈的心口也疼了,腿也没劲了,脑袋也昏昏沉沉的,眼瞅着就要……。”
接下来的话,被毓景帝的嘴/唇堵了回去。
这一亲就亲了个天翻地覆。
结束的时候,庄明心嘴唇红/肿不堪,舌儿被嘬的麻木了,脑袋缺氧般昏昏沉沉的,心口“砰砰”的跳个不停。
他含/住她的耳垂,含混不清的说道:“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装病。”
庄明心气的跺了跺脚,自个是奉太后之命来养心殿上缴水泥方子的,怎地就变成了自投罗网的雀儿了?
她推开狗皇帝,将自个的耳垂从他嘴里拯救出来,自顾走到御案前,扯过一张宣旨,拿起砚台上架着的毛笔,挥毫泼墨,动作迅速的将水泥方子给写了出来。
简易版水泥配方,是将粉碎的石灰石跟黏土放入窑中煅烧,煅烧完成后再加入石膏、矿渣等辅料进行粉碎研磨,就算制成了。
石灰石跟黏土都是常见物品,石膏也不算多难得,矿渣的话匠作监自个就有炼铁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