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得不承认,将梁嫔说成宫女,是最好的解决之法。
一来,可以全了毓景帝的脸面,不必背上被亲弟弟戴绿帽子的名头,同时也保全了梁嫔的名声。
二来,太后那里便是听到了风声,也不会多想,毕竟以宁王的种/马程度,是gān的出来轻/薄宫女的荒唐事儿的。
毓景帝一抬脚,将宁王踢了个大马趴,他咬牙切齿的骂道:“往常你再如何荒唐,也只是在外头荒唐,朕懒得理会你,不想竟纵的你愈发没顾忌了,竟荒唐到宫里来,当朕是死人不成?”
宁王翻了几个滚,稳住身/子后忙跪倒在地,求饶道:“臣弟错了,臣弟真的知错了,往后再也不敢了,皇兄饶命……”
“当着朕的面积极认错,转头就到母后跟前告朕的状,对吧?”毓景帝冷哼一声,然后恶狠狠的看着他:“母后今冬新添了头风的毛病,最是受不得气,你若敢拿这些腌臜事儿去惊扰她老人家,朕非剥了你的皮不可!”
宁王战战兢兢道:“皇兄说的哪里话,这等荒唐事儿,臣弟哪敢叫母后知晓?”
喝酒误事,他悔的肠子都青了,太后跟小郑太妃之间的事儿说不得,饶是他这个最受疼爱的儿子,素日都不敢在太后跟前提半句。
偏他昨儿吃醉了酒,拉住小郑太妃的女儿梁嫔就要qiángX……
这若传到太后耳朵里,可是捅了马蜂窝了,还不知闹成甚样呢。
光是想想,他都要瑟瑟发抖了。
见他认罪态度尚可,也知晓后怕,毓景帝满意了几分,冷哼道:“这是头一回,朕姑且不跟你计较,若再有下次,朕绝不轻饶,必将你发配漠北,谁替你求情都不好使。”
略一停顿后,他又未雨绸缪的补了一句:“往后进宫,走东华门或是西华门,打前朝那里去慈宁宫或是养心殿,不许再走神武门。”
神武门直通后妃所在的东、西六宫,不许他走神武门,就相当于断绝了他跟后妃接触的后路。
如此,才不容易再惹出是非来。
宁王连忙应下:“臣弟遵旨。”
面上不敢有半点不情愿,否则很容易被皇兄误会自个惦记他的妃嫔,招来他的忌惮。
天知道他半点这个心思都没有,后妃们的确姿色出众,但外头姿色出众的也不是没有,他再如何荒唐,也不敢对后妃们动心思。
☆、89
梁嫔惴惴不安了几日,生怕自个被宁王调/戏的事儿露馅,连留给母亲的遗/书都偷偷写好了。
谁知宫里人人都在为过年的事儿忙活,压根没人理会她。
她悄悄松了口气。
不过自此更加深居简出,除了每日晨起到坤宁宫给庄明心请安,以及初一、十五与众妃嫔一块儿到慈宁宫给郑太后请安,旁的时候半步都不肯出承乾宫大门。
因感激庄明心那日出现在御花园,这才让她逃过一劫,她特意给年哥儿做了一件虎头帽跟一双虎头鞋,托与她同住一宫的喻嫔替她送出来。
庄明心拿起那虎头帽看了看,又拎起一只虎头鞋打量了一番,笑道:“梁嫔妹妹好俊的活计,倒是偏了她的好东西了。”
可怜见的,年哥儿长这么大,还没戴过虎头帽,没穿过虎头鞋呢。
喻嫔在纸本子上写道:“梁嫔姐姐人不错,就是不爱jiāo际,轻易不肯出门。”
庄明心扯了扯嘴角,这哪是不爱jiāo际呀,分明是被宁王吓破了胆。
宁王已被毓景帝警告过,也命令他不准再踏入东、西六宫地界,梁嫔往后可以安全了,很不必如此谨小慎微。
不过这些话没法直说,只能靠梁嫔自个慢慢发现真相。
庄明心吩咐了崔乔一句:“拿两匹chūn缎出来,叫人给梁嫔送去,说本宫谢她费心想着太子。”
崔乔应声去了。
喻嫔抿唇轻笑,写道:“娘娘总是这般客气,不肯占旁人丁点便宜。”
庄明心笑道:“都不容易,既本宫有余力,合该多周济下诸位妹妹。”
喻嫔忙写道:“娘娘心善,有这样的中宫之主,是臣妾们的福气。”
庄明心笑了笑,是幸还是不幸,还两说呢。
她这个皇后是比旁人略宽和些,对妃嫔们要求甚低,只要她们不犯到自个头上,随她们折腾,她也不理会的。
且她从不许人克扣她们的分例,甚至还时常从私库里拿东西出来贴补她们。
故而妃嫔们,无论位分高低,活的都相当滋润。
但她即便有千样好,却有一样致命的不好——椒房独宠。
有她的存在,阖宫妃嫔再无半点恩宠,年纪轻轻便守起活寡。
部分妃嫔,譬如卫贤妃、淑妃以及喻嫔之流,或是有女/子万事足,或是恩宠无望,自然觉得有她这样的皇后是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