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曾与朕说过一个词,叫反派脸。”
皇帝突然又凑近乔安,和她说小话:“你看这个家伙,是不是天生一张反派脸?”
乔安:“……”
乔安表情一言难尽:“还、还行吧。”
“朕觉得他就是个标准的反派,就该由朕给他消灭掉。”
皇帝感慨:“朕看着他那德行就生气,气得饭都要少吃两口,就他这样的,朕不弄死他简直天理难容。”
乔安:“……”
乔安觉得,皇帝和秦王谁比较像反派,还真说不好。
毕竟比起嚣张亲王,皇帝也很有点在bào君边缘左右横跳的潜力……
乔安一脸复杂的样子实在太好玩了,皇帝忍不住笑了一下,看得周围的王侯官员们极为惊恐,连秦王都狐疑看了他一眼。
皇帝掩下笑意,轻轻捏了捏乔安的手,站起来往外走:“既然人到齐了,就开始吧。”
轰轰的震鼓声顺着高台震动,皇帝带王侯重臣往狩猎台去,而乔安和裴淑妃以及一众妃嫔命妇在高台另一边观看。
早已就绪的四方御林军打马而下,洪流一般的猎物被驱赶着从山林冲进平原的猎场,瞬间各种恐吓声、咆哮声、嘶鸣声汇聚成一团,看得高台上阵阵惊呼。
“今年竟然有这么多猎物,盛景啊!”
“定是看我大周河清海晏,这些野物都来庆礼了。”
“大喜啊,大喜啊!”
一片歌功颂德声中,皇帝携百官登上狩猎台,范斌捧上长弓和箭矢,皇帝拿过来,随意颠了颠,目光在混杂成一团的猎物中转了转,选中了一只老虎。
皇帝搭上弓,正要she出去,旁边秦王突然轻嗤一声:“上林苑还是这么会省事,抓的这些老虎黑熊起码饿了十多天,瘦得只差皮包骨头,既然这么怕出事,他们gān脆直接抓些死的扔祭台上,那才是最方便的。”
周围人瞬间噤若寒蝉。
皇帝置若罔闻举着箭,瞄着老虎的头颅。
一道劲风chuī过秦王的侧脸,下一瞬,那只老虎已经轰然倒地。
鲜血顺着它眉心喷涌而出,眨眼间就染红了一片土地。
秦王盯着老虎额头被洞穿的王纹,缓缓眯了一下眼。
皇帝把弓扔给秦王,笑得云淡风轻:“废话那么多,让你猎你就猎,让你祭祀你就祭祀,有什么不满,你自己和老祖宗们说去。”
秦王一把接过长弓,抬起眼看着皇帝,两人对视片刻,秦王垂眸,凉凉笑了:“皇兄说的是。”
秦王也拿起一支箭,随手搭在弓上,看都没看就she出去,一只正高高跃起扑向旁边野猪的山豹轰然坠地,当场气绝,没一会儿就被御林军拖出场外。
秦王把弓往后一扔,鲁王手忙脚乱地接住,小心窥了皇帝和秦王一眼。
秦王瞥来yīn冷的一眼,皇帝对他报以核善的微笑。
鲁王:“……”
鲁王&赵王(瑟瑟发抖):在这么两个兄弟手下活着,他们真的太艰难了。
赵王鲁王哆嗦着走到旁边,瞄准了好一会儿,花了四五支箭才勉qiángshe死一头雄鹿。
在这么高的看台上,从那么混乱的猎物群中she死猎物,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即使是武官都要好几支箭,有的文官更是十来只箭还没she中呢,也就是皇帝和秦王,百发百中,准头惊人。
皇帝和秦王站在旁边看着百官she猎,气氛乍一看闲适自然,完全没有别人想象得剑拔弩张,甚至他们还在颇为轻松地话家常。
皇帝笑着说:“你在西南有什么困难啊,要及时跟朕说。”
秦王皮笑肉不笑:“跟皇兄说,皇兄就能为臣弟解决困难吗?”
“当然了。”
皇帝很是热心:“你把西南jiāo给朕,朕替你保管,不就一劳永逸地解决你的困难了。”
旁边正she箭的官员手一抖,险些she到自己脚上。
秦王冷笑一声:“西南封地乃父皇所赐,皇兄治国已然辛苦,臣弟不敢再劳烦皇兄。”
皇帝很遗憾:“朕都在京城给你准备好养老的地儿了,你在西南离朕这么远,不能享受到,真是很可惜啊。”
四进的大院子,周围重重禁军把守,保证秦王这辈子都不用担心出门的问题了。
秦王眼神凉薄:“谢皇兄惦记,但是臣弟在西南待久了,不习惯京城气候,只能婉拒皇兄的好意了。”
皇帝和颜悦色:“也行吧,等你什么时候西南王做够了,就跟朕说,你是朕亲弟弟,不说两家话,朕肯定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秦王眉眼yīn骘,勾起唇角:“皇兄说得是,京城若有事,您也尽管向臣弟开口,臣弟那三十万玄甲军时刻愿为皇兄分忧解难。”
皇帝哈哈大笑:“这才是亲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