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身上还伤着,沐浴不可太过频繁,还要多加小心。”段煜皱着眉,满是心疼地拨开谢如伊的头发,看到触目惊心的伤口。虽然宫女有意避开这个位置清洗,但段煜还是很担心,怕伤口红肿发炎。
他找chūn锦要来谢如伊擦拭伤口的药,将她的头放在盘起的腿上亲手给她上药。
谢如伊被这个亲昵的姿势弄得更不自在了,她只有这样躺到娘亲腿上过,原来夫君也可以这样抱她,真是舒适又怀念。
她忍不住将脸隔着寝衣在段煜腿上来回蹭,享受满满的依恋感,还未体会够就被段煜修长的手指按住,再也动不了。
段煜心头燥热,克制着才未下腹起火,他恨不能敲敲谢如伊的脑袋看看她怎么敢在这时候撩火,失了忆难道连男女之事都不懂了。
仔细一想,她确实应当是不怎么懂的,连入宫前谢夫人提点她的东西都忘gān净了,看来他以后得亲自教。
“伊伊,快些好起来。”
他指尖摩擦着谢如伊的发丝,急切地祈求着。
谢如伊知道自己乱动影响段煜了,当下老老实实地将脸贴在他身上任由他摆弄绝不乱动。
可是她还是很好奇两人从前都一起经历过什么,动动嘴应该不碍事,她小声试探着问:“你和我是怎么认识的?应该是在我入宫前,随父从军之后见到的吧。”
谢如伊仔细回想已有的记忆,并没有发现段煜的痕迹,而段煜又很喜欢她,两人应该是先定情再成亲,如此只能是她忘掉的这几年内发生的。
她居然把与段煜的回忆全都忘了,真是太过分了!只能让段煜给她讲一遍来弥补。
段煜神色漠然,没有纠正谢如伊的猜测,顺着她的意思简单讲着,“我们在军营中相识,初见我还当你是个俊美白净的少年,迈着大步向朕走来,一副要与朕结jiāo为兄弟的样子,开口竟直接问朕有没有喜欢的人,看你怎么样,着实将朕吓了一跳。”
谢如伊被挑起了兴趣,虽然很轻佻出格,但仔细想想也确实是她能gān出来的事,她不喜那种闺阁小姐见到喜欢的人丢个帕子,抛个媚眼的方法,那样可能几次都得不到答案,白白làng费时间,甚至错过了彼此。
而她机智地直接去问,真是有先见之明,看这不就把她的夫君收到手了嘛!
她闹着还要再听,让段煜继续讲,他却要吊着她的胃口不肯再说了,“想知道后面怎样了,朕偏不告诉你。”
段煜收起药瓶,拥住谢如伊,任凭她握着小拳头捶打在胸口,眼中极深的疏朗笑意完美藏住眼底的哀愁。
谢如伊深刻体会到了在茶楼听人说书时被勾着次次想去听的感觉,这转到段煜身上也是如此。
想她当时肯定也是被这个男人用类似的方法吸引,然后越来越喜欢从而丢着自己的心的。但这事放到两情相悦的人身上便是情趣,谢如伊推断出她的心动由来,又无比好奇段煜的,“那你就喜欢上了男装的我吗?是不是先怀疑自己有断袖之癖然后惊喜地发现我是个女子,顿感人生圆满?”
才子佳人的话本上很多都是这样的故事,谢如伊闲来打发时间也看过不少,确实比父兄bī着她学的兵法有意思多了。
段煜略过她的疑问,转而道今日很晚了,该睡了。
谢如伊才觉两人磨磨蹭蹭已经过了很久,她压下心中的兴奋感,静静地平躺下来,也不急于追问出个答案了,反正已经是她的人了。
两人分别盖着一条被子,中间留出宽大的缝隙,谢如伊睡前小手乱动,摸过中间露出的冰凉被单,心中疑惑,她与段煜共寝时怎么需要隔着这么远。
次日,段煜早早便上朝去了,谢如伊连他何时起得都不知道。她的手轻柔地摸过两人被褥间比她一掌还宽的距离,心头不满。虽然明白段煜可能是为了不碰到她的伤才会与她分开睡的,但摸着冰凉的缎面,她还是不开心。
成了亲当然要在夫君怀里睡,当个暖炉温暖彼此才是,她不喜欢生分的夫妻情,生分的久了就散了。根据长辈的经验,谢如伊清楚地知道感情是两人共同维系的,就算她现在什么都忘了,也不能让段煜一个人努力。
今晚就撤掉一chuáng被子,她要和段煜睡在一起!
谢如伊又想了一番,觉得还不够,段煜是皇帝必然政事繁忙,她白天也要去关心夫君!
有了目标,谢如伊仔细打扮一番,换上华美jīng致大红的凤袍,戴上金色流苏步摇凤钗,看着镜中成熟貌美的自己,她眼前一亮,很想夸赞一番,但是自夸没有意思,该去找段煜让他来夸才可。
领着身前身后的一队宫女,谢如伊来到明华宫门口,按耐不住地迈着细碎的步子,无比期待地向外走去,她手中抓了什么东西藏于袖口,要给段煜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