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贤嫔的东西,段煜不好拒绝她如此合理的要求,收回步子静静在屋里站着。
两人静默无言,时间一点一滴过得很慢,段煜想着不如这次与贤嫔说明白,“以后别叫朕表哥,朕从不是你的表哥。”
贤嫔在矮凳上坐下,淡声回道:“……只要您是姑母的孩子,就是臣妾的表哥。”
“你的表哥早就不在了。”段煜qiáng调着。贤嫔一开始是要许给前太子,那个作为她真正表哥的人。
他幼时也在前太子身边见过几次少女时的贤嫔,那时她如一块膏药般时时刻刻想黏住前太子不松,那种依仗前太子和太后的骄纵他还记得。
他一直不解贤嫔如何能那么快地将对前太子一切毫无芥蒂,无比顺畅地转移到他身上来,“你对朕明明毫无情谊,何必想着朕就能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这宫里你只要老老实实安分守己,朕不会在生活上亏待你。你大可安稳度过余生。你就非得缠着朕不放吗?”
贤嫔没料到段煜如此不留情面地与她挑明,这么直白的话她就是想听不懂也难。只是这般拂面子的话她听到应该伤心的,可是内心竟然出奇地平静,至少比起以往大吵大闹的她好了不少。
她从未有过这样的变化,是以在听到后竟然认真思索一翻,隐隐约约想通了关键,“因为臣妾要的,无关表哥是谁,表哥爱不爱我……”
段煜看着贤嫔从茫然到疏离的神色,静静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臣妾真正需要的不是您的爱,谁说男女之间要有爱才行,您该知道臣妾想要什么了。”她起身缓缓走进段煜,来到他身前三尺的距离后还继续走近。这个距离让段煜不适,他拧着眉向后撤,试图离贤嫔远一些。
可贤嫔快步bī近,凑在他眼前说道:“臣妾想要的,您只管给了臣妾,以后臣妾保证不打扰您与皇后恩恩爱爱。”
段煜明白贤嫔想要的是什么,但这是他绝对不能给的东西,当下再无顾忌,甩下他就要走,却觉身体内热血涌动,是不寻常的情动。
他恍然大悟,看向那个持续冒着水汽的茶壶,咬牙道:“你胆子大了,敢算计朕?”
贤嫔得逞一笑,抬手去摸段煜的领口,“您太高看臣妾了,臣妾自己哪有这胆子,又哪能想出这办法。”
先用熏香迷惑他,再熄灭熏香使他放松警惕,结果竟然是声东击西,真正有问题的是那壶茶,段煜反应过来,冷声道:“太后真是煞费苦心!”
这茶香不光让他情cháo翻涌,还能使身体虚软无力,他用意志力克制自己,狠狠推开贤嫔的手,实际的力道却也见了不少。
“表哥别白费力气了。”贤嫔浅浅一笑,“这药不解很难受的,臣妾是您的女人,您碰臣妾天经地义,何必在乎皇后的想法呢?”
“你当然不懂!”段煜抬手扫落桌上的茶盏,滚烫的茶水和零落的碎瓷片四溅,生生将贤嫔bī得推开,“像你这样的只嫁身份地位不认人的,当然不配知道朕的坚持为何。”
他连茶罐也不拿,趁着还有力气甩下贤嫔,径直离开帘月宫。给谢如伊那这种女人喝的茶,他真是病急乱投医,脑子里进水!
谢如伊正在放满冰盆的明月宫小憩,佟嬷嬷通传太后差御膳房送来滋补的老母jī汤给她,“端进来吧。”
这该收的东西都得收,至于喝不喝便不一定了,反正太后也不会知道。
她起身来到桌前,掀开一盅汤的盖子,橙huáng鲜亮的油光映入眼帘,厚厚一层油水浮在汤面上,她一闻到油腥味儿就觉得不舒服,恶心反胃,“这汤你们看着处理了吧。”
佟嬷嬷立刻撤下,等着一会儿处理掉,并决定下次不把太后送的吃食端到皇后面前。
佟嬷嬷刚一出去,就见皇上突然来了,只是有些不对劲儿。她匆忙行礼,都来不及多问便听皇上让所有人都退下,一个不留。
谢如伊在室内踱步,太热不能出去散步那多在房里走几个来回也是一样的,忽然房门被段煜推开,她惊了一瞬,“你急什么?”
段煜缓了缓步子,同时舒缓情绪免得吓到谢如伊。他慢慢走近,双臂将谢如伊抱起来到chuáng前。
谢如伊疑惑不已,“大白天的你来我这睡午觉?”
也不是不行,但是段煜怎么突然就来睡午觉,还得她陪着?
段煜将脸凑在她耳边亲吻,谢如伊才觉他的呼吸有些异常,有点像她们不可描述的时候。她仿佛突然明白了,脸颊一红,“那个,我们不能……”
她现在月份大了,是真的不能,段煜已经错过了能解馋的时间,“你看,我就说你会后悔的,现在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