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若愚也算是太监中的另类,属于少数家境较好的人家出身而自宫进宫的。此时魏忠贤当道对他属既利用又防备的人之一,也是后来因魏案而受到牵连差点儿死去的人之一。
只因受魏的猜忌与排挤,刘若愚在宫中算是大太监却是没什么权力,又不大可能见到天启,见到天启也是在集体场合。
如此情形下吴世杰委托他转呈礼物不仅有现实惠可拿,他更看重这个可以单独求见天启的机会。普通情况下认识上官交好上官自己升官的机会会大许多,但宫中比外官升职的机会在下面时与之差不多,但他这样的宦官只有皇帝才能决定是否一步登天。
如魏忠贤就是逐渐取得了天启的信任才大权在握,刘若愚其实也是羡慕这样地位的,只是他缺少与天启见面并直接办事的机会。为吴世杰转呈礼物乃是一个小小的机会,虽说这个机会并不大也是有比无好。
特别是吴世杰的礼物获得了天启的兴趣与喜欢,用赏赐回了礼外魏忠贤也没有因这事而不满,这让刘若愚觉得这次转呈礼物全都是得益,就是因此只见天启二次不济大事。
只是送礼一事不可能频繁重复,可不重复他想不出吴世杰还有何礼可送。特别是他不可能要求吴世杰送礼,因为短时间再送重复的礼物天启不责备魏忠贤也会生疑的。
有这个原因刘若愚知道吴世杰欲第二次送礼心理巴不得,但他仍然提醒吴世杰如果大部分礼物是重复的,最好还是在明年这时才好,不然天启会觉得不耐烦的。
对刘若愚的提醒吴世杰一点也不意外,他们十八人早已就此事经过讨论,也根据历史资料分析过刘若愚这个人的,知道他比较慎小见微,即不可能冒着巨大的风险争权夺利。
另外频繁送重复的礼物也是令人生厌,所以刘若愚肯定不肯在这方面出错的。而且这个因素他们自己也考虑到了,为此这一次还动用了一些电动玩具之类。
听到这次的礼物是全新的之后,刘若愚才包拍胸脯一定亲自送到天启手上。就这样吴世杰的一马车礼物由伙计赶车到了宫门口,刘若愚接到宫中后再次因礼物求见天启。
天启听到刘若愚求见立即准了,知道''西域人''再次送礼天启有些愕然,因为上次''西域人''送的礼如镜子、香水之类确实是贵重,但他觉得那些玩具新奇有趣更喜欢。
虽然天启喜欢这些机巧的东西,却不想再向''西域人''要,因为他觉得''西域人''造出镜子、香水、烟火,还有多种机关玩具已经不可思议,不可能再有新玩具。
这时才过去多久''西域人''又来送礼,让天启既期待又觉得不可能再有上次的惊喜。不过礼物送来终究是''西域人''的一片好心,大不了再厚赏一次即可,于是让刘若愚将礼物送上去。
这次的礼物大多数还是重复的东西,如镜子、座钟等这次就是大一些或式样有些不同,香水、眉笔、香皂之类是消耗品,天启的嫔妃之类也需要,剩下的才是天启自己的玩具。
拆开盒子见到的东西比上次见到的更大与精美不小,可是与上次不同的乃是天启找不出可以拧发条的孔,因为它们是电动玩具。
实际上这些玩具属于老式一类,此时在大都市不大能见到了的,好在一些小地方或网上还可以淘到。不过电动玩具的开关与正确安装电池的窍门天启肯定不懂,只能再次找说明书。
有精美、洁白纸张上图示的说明书,天启才非常容易地学会上一次玩具的使用方法,这一次的东西复杂程度也没有太高,在操作上仍然不能难住他。
只是之前玩具用弹簧钢发条驱动与钟的动力一样,天启还可以理解,这次的电动玩具一个按扭一拨就会动、会响、会发声,电动小车状玩具碰到障碍还会自己转弯等表现让天启不可思议。
当然因为电池用尽换了电池后天启也知道这些东西能动靠电池,但这么一个小圆柱形的东西为什么能让其它东西转动、发光、发声实在不能理解。
还有就是这些东西并不全是玩具,如发光的手电筒走夜路比灯笼更好用,因为不怕风。还有如果价钱低力量再大的话,用之驱车就不必马牛了。
另外还有一辆二十寸自行车天启看了图示说明书,一开始觉得这很扯,两个轮子怎么可能会骑行不摔倒。但因''西域人''的物品都是前所未有或远比这个时代精美,也不可能戏弄他,因而根据图示坐在坐凳已经放低的自行车上蹬了起来。
起头当然歪歪扭扭,但这自行车车身低矮不大可能摔跤,如此一来学习虽然会慢一些,但天启还是在二个小时后可以勉强的骑行,并发现这自行车速度虽比不上骑马比步行可是快了数倍,乃是不错的代步工具,与手电筒一样属有实用的好东西。
而且是在天启看来''西域人''的东西基本上有实用的多,如玻璃镜子比铜镜好太多了,连眉笔也是比较实用比传统方式好。香皂之类的实用性更大,总而言之这新冒出来的''西域人''太神秘与神奇。
神奇乃是指''西域人''的这些一些东西都太出人意外的精美实用巧妙,但也是那么神秘。因为西域商人从古代的唐朝就已经来到长安,但那时西域人拿来交易的都是宝石、象牙、染料等天然物品,最多也就是金银饰品,没什么太过机巧的东西。
后来通往西域的陆地商路基本上断了,连海上交通也少了不少,但至少之前所见的西域商品不见目前这些类型,所以这时来到大明的''西域人''显得神秘。
''西域人''商人太神秘实际上也不是天启一个人的感受,乃是整个大明购买过或知道他们拿出来的商品的人共同的印象,因此本来还不会引起天启多大兴趣,那怕他们给他送了二次礼物,这些礼物中他之前未曾见闻的东西更多不少。
因为东西再机巧在天启看来还是有迹可寻,有理可究,只不过他这时还不知道是什么道理而已。但他在吴世杰送礼的第二天就将刘若愚找来,一是让他办理赏赐之事,二是让他调查''西域人''显得有些不平常。
让天启下令调查''西域人''的原因乃是在玩具之类的说明书上另列有一些内容,这些内容是某年某月某日某人某事之类。
主要内容有二月:关中大饥:陕西白水王二杀澄城知县张斗耀造反;五月:后金围攻锦州等等。所记内容其实就是接下来天启七年上半年的事,而这些事全都未曾发生,''西域人''这时书写给他用意不明。
另外他不知''西域人''是否真有预知未来之能,还是另有不可告人的企图,因而他虽然怠政可事关大明他考虑之后决定让刘若愚先对''西域人''摸摸底及看看其预言是否准确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