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匆匆忙忙跑到前厅,喘着粗气,“老、老爷,不好了,夫人、摔、摔倒了……”
“什么?”正在与巫辰逸谈笑风生的李修明‘刷’一下站起来,他满脸焦急,质问道,“说清楚,夫人怎么了?”
“夫人,被、被绣娘推倒了。”
不等丫鬟再说什么,李修明已经冲出前厅,朝后院厢房去了。
不得主人家同意,擅闯厢房,是一件及其失礼的事情,但丫鬟说到,是绣娘将朱兰晓推倒了,来的绣娘,不就是素问跟方香莲嘛。
巫辰逸既然将人来到了,那便有责任完好的将人带回去。
他紧跟李修明的步伐,来到后院。
刚踏进院子,便听到朱兰晓尖锐地声音,“来人,将这个低贱的女人拉出去乱棍打死。”
“夫人,我们是公子带来的人,不是您家下人,你无权处置。”素问在据理力争,而且,她看得很清楚,分明是朱兰晓故意找事,方香莲不过是被连累罢了。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这样跟本夫人说话,本夫人可是宁城太守夫人,你区区一介平民,也敢顶嘴?”尖锐的女声还在继续,“你家公子有如何,也不过是一个裁缝,来人,把她也拖出去一起打。”
面对情敌,还有情敌的帮手,朱兰晓也没有‘仁慈’这个东西,她撕开自己温顺贤淑的面具,将底下残bào的表露出来,就算巫辰逸有来头,但为了两个丫鬟,相信他还是不敢动自己的。
“夫人。”李修明走近,只见朱兰晓发髻凌乱,脸上的花容也花了,所幸衣衫还算整齐,被跟来的巫辰逸看到也不算失礼。
饶是这样,巫辰逸也不免甩开手上的折扇,挡住看向朱兰晓的余光。
“修明,你来了,她们居心不良,故意推我……”以往朱兰晓想做什么,李修明都会支持她,甚至为她动手,但这次,他却犹豫了,不仅是朱兰晓所指的人中有他在乡下的妻子,还有将她带来的人是白辰逸——帮助他打通京城关卡的重要人物。
微服出巡的巫辰逸为了不引起目标人物注意,隐瞒了身份,对外自称姓白,无人将他与巫朝皇室特有的姓氏联系起来。
“夫人,事情的真相,是我的侍女与绣娘的错,还是另有隐情,恐怕还难说。”巫辰逸视线转向别处。
被说中真相的朱兰晓一阵心虚,却为了颜面,qiáng撑气势,“本夫人这般凄惨,都是她们给本夫人换衣裳时推搡所得,区区两个侍女,也值得白公子大费周章为她们辩白,她们能跟着你这个主人家,也是好福气。”
方香莲被朱兰晓的话弄得脸色惨白,她从未与恩人有过私情,朱兰晓这番话,分明是在暗喻她与恩人暗通款曲。
她下意识看向李修明,李修明也因朱兰晓这番话而神色不明。
他与方香莲的视线相对,审视怀疑的目光让方香莲心都凉了半截。
“夫人,请你不要胡说八道,小女子与白公子清清白白,到你口中却如此不堪,女子清誉何其重要,如今,这话传出去,小女子哪还有脸面做人,既然如此,小女子唯有一死,以证清白。”
说罢,方香莲一头朝旁边的柱子撞去。
“香莲……”李修明惊呼。
幸亏素问有武功在身,又靠得近,在方香莲即将撞上之际,将她拉住。
“香莲,你怎么这么傻啊。”毕竟是结发夫妻,当初还是穷小子的李修明费劲千辛万苦,才求娶到秀才之女方香莲,对她自然也是喜爱的。
“修明,我没有背叛你,我没有……”方香莲伏在李修明怀中哭泣,一旁的朱兰晓脸都青了。
“李、修、明。”朱兰晓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喊出李修明的名字。
李修明看到朱兰晓的脸色,意识回笼,惊恐地推开方香莲。
巫辰逸观看了一出好戏,他微笑地合起扇子,“看来在下请来的绣娘与李太守是旧相识呢。”
翩翩佳公子似笑非笑,将朱兰晓给予方香莲评价有私情的对象还给她的丈夫,你瞧瞧,绣娘的确是有私情呢,只不过这个对象是李太守。
女人尖叫与哭喊,男人沉默,将小小的厢房弄的一团糟。
巫辰逸走出房外透气,望着天空上松子状的云朵,自动将耳边的声音排外。
他想棠棠了。
午时到了,不知道棠棠在家做什么,是抱着松果吃,还是在睡回笼觉?
想到少年娇憨的睡颜,巫辰逸不自觉嘴角上扬。
棠棠睡觉最喜欢抱着他了,如果他不在,便于抱着玉枕头,玉枕头冬暖夏凉,不知棠棠有没有盖好被子……
一场闹剧持续了许久,好不容易都停了下来,素问疲惫地扶着方香莲走出来,结果看到自己主子在花园凉亭里……犯花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