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一众妻妾斗智斗勇,还得操心朝中大小事,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流了一个孩子,做月子期间还得给禹巍奕做发明讨皇帝欢心,人越发憔悴了。时间才过了两年,可现在的她与两年前相比,仿佛老了十岁,脸上也有了皱纹,与白棠相比,真真是没得比。
“回禀母后,自夫君与儿媳大婚以来,还未见过三叔,听闻三叔回京了,此次前来,一来是串门认脸,二来是恭贺三叔得子之喜。”正妃出身名门,规矩礼仪都不错,说话不急不缓,让人听了舒心。
她给身旁的侍女使了一个眼神,侍女连忙端着托盘上前,上面摆着一柄玉如意与一双小银镯,很明显,小银镯是给小孩子戴的。
白棠谢过后,正要给小喜拿下去,桑湉湉忽然开口道:“刚好小皇子也在,不如直接给小皇子戴上,祈佑平平安安。”
这时白棠才留意到桑湉湉,沧桑了不少,眉眼也不见当年的意气风发,在浓艳的妆也盖不住她的尖酸刻薄,桑湉湉真的变了好多,白棠在心里感慨。
桑湉湉拿着小银镯就要给黎黎戴上,但白棠哪能让她碰到啊,抱着黎黎侧身避开。
“不用了,黎黎还小,银镯子太重,等他大些再戴吧。”小银镯打造jīng致,小铃铛的做工jīng巧,但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不该用的东西,他与阿无的法宝多的是,炼几个出来让黎黎每天轮着戴着玩都没问题,不需要旁人无须有的祝福,特别还是对他有意见的女主。
“庶妃娘娘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姜莨无伸手搂着白棠,将一大一小都纳入怀内。
禹巍奕望着越发俊美的白棠出神,多好的人儿啊,怎么就叫老三捷足先登了呢,若换做是他……日后登上大位,定会日日珍藏、疼惜,哪会舍得带出去风餐露宿。
禹巍奕的眼神过于露骨,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呢,忽然背如芒刺,惊得他叫出声来。
众人诧异地望过去,禹巍奕却对上了姜莨无冰寒刺骨的眼眸,后者眸子微眯,禹巍奕忽然从椅子上滑下,桑湉湉眼疾手快去搀扶他,却踩到了小银镯上掉落的铃铛,脚底一滑,为了不摔倒,生生踩住了禹巍奕的小腿,只听见一声闷哼,禹巍奕额上冒出涔涔冷汗,眼珠子往上翻。
白棠抱着黎黎扑哧一笑,好惨一男主,这是他见过史上最惨的男主了,没有之一。
景微宫人训练有素,出现意外并不慌乱,小太监去喊太医,宫女上前扶起庶妃跟大皇子,皇后镇定地指挥着,还让白棠抱着黎黎先进内殿。
“这里乱,可别吓着本宫的乖孙了。”皇后一脸慈爱,在白棠离开后立马变了脸色。
“桑庶妃,本宫念你得大皇子喜欢,不多加管教你,两年前,你的规矩就奇差,两年后还是没有丝毫进步,这次你伤了大皇子,本宫若不惩戒一番,并叫人耻笑皇家。”皇后不喜欢这些庶子们,却也睁只眼闭只眼,不会去理会他们,谁料想这大皇子居然觊觎弟夫,这个耻rǔ如何能忍,棠棠也是他能肖想的?
皇后有心给禹巍奕难堪,便是大皇子正妃求情,说管教不严也无用,桑湉湉被宫女们关进小佛堂,为禹巍奕祈福念经捡佛豆。当然,这只是表面,实际上会怎么样,深宫嬷嬷的手段多着呢,别以为她不知道,桑湉湉在大皇子府被称为女中诸葛,许多计谋都来源于她,从而让大皇子在皇上面前出风头。
正妃心里那叫一个快意啊,桑湉湉在府邸里作威作福已久,虽然也有受到打击,却不足以将她击倒,现在皇后出声,谁能说一声不能罚。
“不是,皇后娘娘,臣妾不是故意的,禹巍奕,禹巍奕……”年轻宫女压不住桑湉湉,身qiáng力壮的嬷嬷们便上场了,任由桑湉湉怎么呼喊,疼到昏迷过去的禹巍奕都听不见。
皇后摆摆手,让人将大皇子送到无人居住的侧殿,让太医看伤。
眼下康儿回来后,一个两个都坐不住开始蹦跶了,该说他们愚蠢呢,还是愚蠢呢。皇后chuī着手中的茶水,嘴角噙着一抹薄凉的笑,既然如此,那便斗上一斗吧。
不说姜莨无的势力与之前的追随者,单说皇后的娘家国公府就不是好相与的,皇后将话传回去,国公府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可恶,皇后还在,国公府还在,都敢上门欺负外甥媳妇了,要是给他们上位了,外甥跟外甥媳妇还有活路?
国公府明面上依旧该gān嘛gān嘛,暗地里却给各位皇子搞小破坏,闹大丢脸,却摆在明面上会让皇帝忌惮,只能自己憋出内伤的那种,让姜莨无教导出来的五皇子有了上位的机会。
景微宫,白棠抱着小小松鼠闷闷不乐,在姜莨无回来后对他说道:“还不如在外面呢,回来才几天,一个个都想害我的黎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