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点完人数后,拓跋景曜将白棠扶上马,然后自己也翻身坐到马上,就在白棠的后面。
他环抱着白棠,回头对后面准备就绪的族民们下令,“出发——”
号角chuī响,受到命令的族民纷纷上马,带着自己的行李家当,赶着牛羊跟上大部队。
晴朗的天空,鹰唳惊空遏云,草原上,一条长长的队伍缓慢行走上山,山的后面,才是他们冬季的避风港。
山势陡峭,路并不好走。
族民们一边看路,一边还得防止牛羊走歪摔下去,高山险峻,若是掉下去了,十有八九没命。
大家从出发时的说说笑笑,到走在山路上沉默无言,气氛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凌冽的冷风刮的脸发疼,拓跋景曜搂紧怀中的少年,“冷吗?”
“不冷~”白棠窝在拓跋景曜的怀里小声道,幸好他没有反对拓跋景曜给他穿厚衣服,也没有不听龚那的劝告偷偷脱衣服,不然现在就该冷了。
拓跋景曜亲了亲少年的发顶,“马前面挂着的葫芦里有煮好的羊奶,棠棠要是渴了或者冷了,可以喝一点。”
其实酒才是最御寒的,但是少年身子弱,拓跋景曜不敢把酒给白棠喝。
“好~”
白棠怎么能拂了自家老攻的好意呢,他勾住挂在前面的葫芦瓶,打开塞子,奶香在风中飘散。
跟在拓跋景曜身后的人闻到了香味,走了半天的路,早上吃的东西已经被消化掉了,食欲也被勾了起来。
“首领,要不休息一下吧,大伙儿都累了。”那人道。
拓跋景曜看了看天空,估摸着差不多到了午点了,他道,“前面有个小平台,走到前边就停下歇息一会儿。”
命令一个传一个的传下去,到了小平台上,大家停下来休整。
白棠小口小口地喝着羊奶,拓跋景曜坐在他身边给他搓手呵气,少年的手冰得吓人。
“棠棠真的不冷吗,要不要再穿多一件衣裳。”拓跋景曜担忧道。
“不用了,我真的不冷。”热羊奶下肚,让少年全身都热烘烘的,原本苍白的小脸也带着些许红晕,他以只有两人听见的音量道,“有阿曜抱着,不冷的~”
拓跋景曜将白棠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我以后都抱着你。”
白棠羞涩地收回手,将葫芦递到他面前,“阿曜也喝,暖身子。”
拓跋景曜接过喝了两口,这时,有人来报,后面有人打架。
拓跋景曜站起来,让白棠坐在休息,自己走到闹事处,“吵什么……”
白棠坐在石头上,伸长了脖子往后面看,打架的是两个年轻人,因为山路险峻,一头羊差点掉下去,连累前一个人的羊,在休息的时候,两人就这样闹起来了。
一头羊可值不少钱,就算不卖钱,能不能平安过冬,也得看牛羊的,羊奶,羊毛毯子,或者吃羊肉,都是活下去的资本,牛羊不仅是财产,还是命啊。
事情很快就被拓跋景曜解决了,他回来时,白棠忽然想起了这段路的原剧情,这座山就是他死的地方,因为隆迁的挑拨离间。
他问道,“阿曜,隆迁去哪儿了?”他刚才一直没找到隆迁,虽说他不受隆迁的唆摆,但还是会担心。
拓跋景曜给少年重新裹上毯子,“他被我安排到队伍最后面了。”
拓跋景曜也想过处理掉隆迁,但没有凭证,贸然将他赶出部落的话,会受人质疑。可他又不想隆迁过于接近白棠,只好将他安排到队伍的最后面。
他跟白棠在前,隆迁在后,中间隔着全部落族民,怎么也害不到棠棠去。
白棠并非好杀之人,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队伍再次启程,下午时,他们几乎走到了山顶上,山顶的风更大,且路更窄,每个人都是小心翼翼地,生怕踏错一步就掉下去了。
白棠看了看下面,用万丈深渊来形容为不为过。
只要走过这段路,下山的路会稍微好走一些。
就在白棠以为不会发生意外时,事故突变,处于队伍中间的部落共有牛羊,因为数量多,又没有人在中间指挥着它们,有好几头羊都掉下去了。
队伍后的惊呼引起了前面的注意,白棠在人形时视力还不错,他清楚地看到掉下去的羊的眼中含着惊恐。
“咩——”
“咩咩——”
母羊掉下去,小羊们急得不行。
白棠听出了小羊叫声中的害怕。
他对拓跋景曜道,“我要去看着羊群,阿曜让我下去。”
拓跋景曜一听白棠要去照顾羊群,冷下脸道,“不行,太危险了。”
正说着,又有一头羊踩空掉下去了。
白棠急了,照这样下去,等到了目的地,羊群还剩多少头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