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你很委屈,这辈子都被我耽误了,是不是?你和老贾做出这种事情,你一点也没觉得愧疚,反而有种报复我的快感,对吗?”
钱太太又笑了两声,才停下来:“你既然都知道,又何必明知故问?想我大好的年华都耗费在了一个完全不爱自己的人身上,我不应该委屈吗?不应该恨吗?可惜你竟然早就识破了我的心思,你一直都没喝过那些汤,对不对?哼,不过算了,看到你和那个女人天人永隔,再也见不到面我不知道有多痛快!”
钱德信痛苦的闭上了眼。他并不是全然没有喝过那些汤,只不过他天生嘴巴很叼,对味觉又敏感,加上喝过几次他就觉得头疼心慌,随后就让人对他每天都会入口的食物进行了取样检查,结果可想而知。也正因为这件事,才让他对这个家彻底起了疑心,竟顺藤摸瓜知道了崇婷的真正身世,这段时间他可算是五味杂陈,但也无处诉说这种悲凉的感觉。
许久钱德信的眼睛再睁开时,眼中多了一份清明又痛苦的决绝:“那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会娶你吗?”
钱太太坐在沙发上闻言侧过身来。
钱德信道:“当年我初出茅庐,只不过想着靠自己的实力打拼出一片天地,然后就和阿华结婚,平平淡淡一辈子也就过了。我也不知道是哪一点得了您这位大小姐的青睐,死活追着我不放。您那位视你如珠如宝的父亲,更是卑鄙无耻,为了让自己心爱的女儿得偿所愿,处处打压我,我的公司一度就要被搅散了,更过分的是,他竟然跑到阿华面前去,告诉她,我早就和他的女儿好了,说她是我成功路上的绊脚石。阿华那个傻瓜就这样自己一个人跑掉了。”说到此钱德信忍不住老泪纵横,他急速的深呼吸几口气才继续说:“我何尝不是牺牲了我一辈子的幸福。可是我认命,除了这个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的儿子,我何尝苛待过你半分?”
钱太太的眼睛眨呀眨呀,眼泪还是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你胡说,我爸说是你说喜欢我,非我不娶的。”
钱德信无意再解释什么:“你要这么认为,那就这么认为吧,至于你和老贾的事情,我可以不予追究,我们就此离婚,也算各不相欠。至于你和他害死阿华的事,我会jiāo给警方处理。”
钱太太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你忘恩负义,你忘记我爸爸是怎么一步步把你扶持起来的,你láng心狗肺,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你欠我的永远都还不清,还不清……我绝对不答应离婚,我不离……”
钱太太已经被保镖拉进了卧室,只有她歇斯底里的嘶吼还在久久回响。
钱崇定走到父亲身边蹲下,虔诚无比地叫了声:“爸爸。”
钱德信深感身心俱疲,拍了拍儿子的肩就闭上了眼睛。许久他才道:“崇婷,你预备怎么办?”
几人的目光都转了过去,吴彬下意识挡在了钱崇定身前。
钱崇婷苦笑道:“我预备怎么办?这会儿还能由得我么?你想怎么做直说好了。”
钱德信转头道:“方小姐,你还计较她把你诓过来的事吗?”
方晓言一呆,钱崇定温热的手掌已经附上了她的手背:“自然是该计较的。”
方晓言赶忙制止道:“不计较了,只要蜜蜜没事我就不计较。”她说着看一眼崇婷才继续道:“她对我一直都很客气很好。”
钱崇婷冷哼了一声。
钱德信满意的点了点头:“崇婷,你听到了,既然方小姐说不计较,那就算了。”
钱崇婷面上波澜不惊,其实心里已经惊涛骇làng:“那我推你……”
钱德信摆摆手道:“罢了,一切错误都是因为有一个错误的开端,说到底都是我的罪过。今后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钱崇婷脱口而出道:“爸爸。”说完又感觉十分滑稽尴尬,轻咳了一声道:“那我可就走了。”
钱德信摆摆手,背转身去不再多言。
钱崇婷起身,钱崇定伸手接过蜜蜜抱在怀里,防贼似的看着钱崇婷。
钱崇婷冷笑一声又坐了回去:“现下风雪正大,恐怕我一时半刻走不了。”
钱崇定和吴彬同时皱起眉头。
钱德信道:“随你。”
一切都已尘埃落定,钱崇定抱着蜜蜜站起身来打了个哈欠,眼珠子一转嗲嘻嘻地道:“言言,我们进去睡会儿?”
吴彬听到他这种不正经的腔调就倒胃口,翻着白眼率先走了。
方晓言脑袋发蒙,眼眶疼的厉害,根本无暇分析他话中调戏的意思,顺从的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向着二楼的房间走去。
岂料钱崇婷突然bào起,扑上来勾住了方晓言的脖子,一把□□架在了她的下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