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着这事,他还被皇后重重责罚了一通。
……
心思渐渐回笼,记忆中娇俏白皙的小姑娘与身侧的人缓缓重合,裴承翊伸出手,很自然地揉揉她软软的发丝,说道:
“过来。”
似乎是在委婉的宣告,她是他的。
私有物。
只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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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谣紧跟着裴承翊,在他的身侧落了座。在席这众人,皆是锦衣贵冠,想来都是皇亲贵胄,而这偌大的宴厅里,她就只认识裴承翊一个人,也只能跟着他。
这让她突然想起了初见那日在广云楼门口,孤独无助的她抓住裴承翊袖口的那一刻。
那时她觉得他就是汪洋大海中唯一的一处孤岛,而她是飘零的浮萍,飘摇半生,才在他这里得到了求救的机会。
阿谣不知道就在刚刚,裴承翊也和她不约而同地想起了那段往事。她只知道,原来他们两个的孽缘,从她第一次看他的那一眼,从她抓住他衣袖的那一刻,就注定了。
她面上没有什么神情,正是怔怔出神,百无聊赖之时,门口却又传来了脚步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门口的人还没迈进门槛,就笑着说:
“各位殿下都在,看来是宜然来得巧了。”
秦宜然?她也来了。
大燕自来民风开化,闺秀们赴酒宴也是常有的事儿,更何况秦宜然母家与皇后甚为亲近,从小就常常在宫中,跟这些皇子们熟得很。她来了本不值得惊讶,值得惊讶的是,在场那么多人,秦宜然一露面就jīng准地将眼神落到阿谣脸上。
她的眼神看似缓和友好,可是这一眼,叫阿谣一下子就觉出一种轻蔑,还有不屑。
阿谣不欲与秦宜然有什么jiāo流,是以,当下便转过脸,看着面前的小案。为着压住心中的情绪,她一把端起小案上摆着的杯子,准备喝一口水。
“咳咳……咳咳,咳……”
听到阿谣的咳声,裴承翊偏过头来问:
“怎么了?”
阿谣捂着唇,白皙的小脸因为这一阵gān咳红了起来,她看着手中的杯子,喃喃着:
“妾、妾身……”
身边的那人瞬间了然,他端了茶碗搁在她面前,颇有些无奈地指了指她刚刚喝的东西:
“越发傻了,这是酒。”
还喝得那么猛。
大约是思及此,从来不会照顾人的太子爷还十分好心地一下下替她拍着背。
让阿谣恍惚之中好像一下子回到了昨夜做的梦中。
她有点儿贪心,贪心的希望这样的时候再长一些,只要一些就够了。
很少很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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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那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秦宜然被安排了位子,在门边,距离阿谣这里很远,不过也只需要一抬眼,就能瞧见。
酒过三巡,这兄弟几人也放开了些,五皇子,也就是怀王说新得了字画值得品鉴,所以除了对字画一窍不通的裴小八,几个人便全跟着去了。
裴承翊临走之前,还嘱咐阿谣:
“好生在这儿坐着。”
阿谣乖乖巧巧地坐在位子上,手中还端着刚刚那杯呛到她的酒,无意识地一小口一小口轻啜。
她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都不知道身边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
站在阿谣身边的丫鬟打扮的人说:
“林娘子,我们家姑娘有话想同您说。”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阿谣几乎下意识就往秦宜然的方向看过去。
这一看不得了,果不其然,秦宜然也在看着她。门外正盛的日光泼进来,正照在秦宜然腰间坠着的那块玉佩上,一瞬间,晃到了阿谣的眼。
所以,她几乎想也没想就跟着那丫鬟一道出了宴厅的门。
阿谣被引到院子中一处假山水塘边,秦宜然就正站在假山后面。
即便是只有阿谣和她两个人在,秦宜然也仍旧保持着一副大家闺秀的端庄持重,她的声线柔柔十分客气:
“从前未听承翊亲口提起过你,只是前日在未央宫,听见琴姑唤你林小主,我才方知你原是姓林。”
这样拐弯抹角话里有话,阿谣根本不想和她在这里弯弯绕绕。她过来,不过就是想问问玉佩的事情。
她大约还是不死心,想知道那块玉佩到底是不是裴承翊随手赠与旁人的。
是以,阿谣便说:
“秦大姑娘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我哪里有什么事,只不过是一见你便觉得喜欢,”
秦宜然伸手去拉阿谣的手,
“曹嬷嬷和东宫好几个宫人都说你同我生得相似,尤其是这双眼睛,你的眼睛可真好看,想必承翊最喜欢的也是你这双眼睛吧?”
“自然是喜欢的,”
听了对方这番话,阿谣心里腾地火起,鲜少有些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