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们领命,将人押走。而其余围观的家丁侍女还处在震惊之中。
“都散了!”姬存章再道。
众人才小声讨论着散了开去。有几句讨论声传入云缃缃的耳朵里:
“柳月儿竟然是刺客!不可思议。”
“方才她怎么忽然就瘫软下来,好像被什么暗器打中似的。”
“呀!我看见了,是几根针,但奇怪的是我竟然没看见是谁丢的。”
……
待人散得差不多了,姬存章竟然擒着笑意对云缃缃道:“你是第一个学会它的。”
灯火的映衬里,那笑容竟然是暖色调的,云缃缃呆愣一时。她忽然想,或许,公子他内心深处其实住着一个寂寞的灵魂,他不能触碰女子,那么情爱、爱情,便是他终生的禁区,想一想,还挺可怜。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竟从那么个笑容里探究出这一番深层次道理来。
“多亏公子教得好,”见没什么其他事,她又道,“公子,那我先回雅苑去了。”说着,她就预转身离去。
“等一下。”姬存章叫住她,“你以后就跟我住。”
我的天!她转过身来,一时没忍住,嘴瓢道:“为虾米?”
第21章是否喜欢我
“走吧,睡觉去。”姬存章说完,就转身朝后院走去。
云缃缃心中掠过惊涛骇làng,但又一想,他还能咋?亲他一口都休克的人,谁怕谁?再说,如果真能睡到他,就凭他那般模样,咱也不亏!
心一横,拖着浑身的伤口就跟着去了。
方才没散完的三两个护卫,面面相觑,等公子和他的通房走后,开始小声八卦:
“小云八成今晚……”
“不可能!公子他先天有疾!”
“就是,况且小云浑身都是蛇咬的伤口,谁忍心下手?”
“不过,没准公子还有其他玩法呢?”
这话一出来,几个护卫互看两眼,皆yīn险一笑。
而跟随姬存章慢吞吞走到后院的云缃缃,心里多少有些忐忑,虽然平日里她极力表现自己的“喜欢”,那也是因为她料定他不可能对自己gān什么,毕竟有个先天疾病在那儿横着,今次没成想,公子竟然让自己与他同住!
怎么个同住法?是同房不同chuáng,还是同房又同chuáng?
正在她神游之际,忽听得姬存章道:“你以后住我隔壁。”
云缃缃一惊,进而释怀,原来是住隔壁。
“嗯嗯,多谢公子体恤。不过为何公子要让我与您同住呢?”
“你不是说过,离我远了,你总会有危险吗?再说,你现在是我的侍寝通房,理当近身伺候。”
原来如此,听了公子的解释,心头莫名一暖。除去后半句的戏谑之词,单论前面,公子那是以防万一自己再有危险。这么一想,她觉得今夜的公子真的非比寻常,他本是个没什么烟火气的人,但此刻,却似乎比以往增添了几分人情味。
“多谢公子。”她艰难地行了个礼,再此道谢。
他伸手指了一下不远处的房门:“那里,以后你住。”
云缃缃点点头。
姬存章也不再说什么,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她目送他进去,再关了门,唇边勾起深深的笑意来。
这一夜,她睡得很好。
*
第二天醒来,她坐起chuáng,伸了个懒腰,却奇迹般地发现,她浑身上下,竟然一点也不痛了。她震惊地扯开自己的衣襟,看看身上的伤口。可伤口还在,只是不再渗血,甚至已经结痂,愈合速度也是惊人。
或许……是蛇血之故。她想。
她兴高采烈地穿了衣衫,走出房门,却发现隔壁房间的门早已大开。
她够着头窥探房内,喊道:“公子?公子?在吗?”
却并没有人回应。
“公子早已出去了。”一个护卫端着一只托盘从长廊上走过来。
云缃缃看过去,问:“出去了吗?现下几时了?公子是进宫朝会了吗?”
“没有,说是去神院了。”他走过来,将托盘放到院子里的石桌上,又道,“这是药,公子说,虽然灵蛇有助疗伤,但该吃的药还是得吃。”
云缃缃走到石桌旁,见那托盘上放了一只药碗并一盘子糕点。心里陡然闪起一个想法,是不是公子喜欢上了自己?不然,怎么会这么体贴?可转念一想,似乎并不大可能,他的命簿上可是清楚写着,他这一生,可不会和哪个女子有染,就连他后来娶的夫人,那也只是个摆设而已。再说,自己又不是真喜欢他,他喜不喜欢自己,貌似也不在关心的范围内。可是,还是有点好奇是怎么回事?
她坐下来,捏着鼻子把药喝了,药很苦,她咋咋舌,赶紧塞了块糕点入口。
旁边的护卫哥哥打量着她,内心里却在想一个问题,这个小云很普通啊,模样虽清秀漂亮,但公子是何许人,见过的美人那也是多不胜举,就拿这江都第一美人神院的婉歌院士来说,公子与她也是经常见面的,却没见公子对那位第一美人动过心思。可如今竟把小云收进房里做了通房,虽然很可能是个挂名的,但这也可见公子对小云的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