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和你从来不是,永远不会是同一阵营。”她斩钉截铁道。
“好了,我不能和你说太久了,我的隐蔽法术对他来说很容易破解,我只告诉你,如果你想同他永远站在一个水平线,你必须到他的灵泉深处,去取下一枚灵种,将那枚灵种种到你的灵海里,它可以让你的体质与他相同,不必拿它来孕育什么新的生命。你要做的,是和他站在同一个高度,我要让天宫那些自诩世间正义的家伙们看看,只要够努力,够心机,我们阵营里的人,也可以和他们站在一起!”他说。
“好了,我的姑娘,再会,抓住机会,在你去考核之前,否则一但飞升,这个改变体质的方法将永远失效。”他说完,闪身离去。
徒留下愣在原地的云缃缃,久久没回过神来。
这是什么奇葩的异界,灵种不仅可以孕育生命,还能改变体质!她立马联想到女鬼采yīn补阳梗,心中万马奔腾而过。
“小云!”
一个熟悉的声音唤了他一声。
她寻声转身看去,只见他的夫君,正踏着脚下厚厚的一层树叶走来,斑驳树影在他白如云彩的衣衫上流淌,她想,世间最美的人,最美的风景,莫过于此。
此刻,她竟又生出了那种久违的距离感,舒淡的,渺远的。似云端的风。
她,真的不能和他并肩而立吗?
她,真的是属于恶之一方的吗?
不,这不是她想要的!她就要同他永远站在一起!不管他所站的位置,是丛生的荆棘,还是高渺的云端!
他,是她的!
既然她用谎言演绎了爱,那么她便不能回头!
“你在想什么?”雨仙走到她的面前,见她如一只呆头鹅,遂问道。
她回神,露出一个同平时一样的笑来:“刚刚有个小妖物,我太笨,没抓住!”
他“哦”了一声,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眉,但很快舒展开来,他说:“不用怕,我陪你去捉。”
多么温柔贴心的丈夫,她的丈夫,她怎么允许自己只能是他的仙婢呢?
一颗灵种的事儿!
她在他的帮助与教导下,成功抓了一只小灵兔和一只小白鼠妖,通过了这次培训。
这一回,又死了几个学员,在云缃缃看来,那几个被自己的纸片人抬走的学员也是够倒霉的,竟然遇到了大型一点的妖物,就那么不敌而挂了。
她倒是挺幸运,除了中途遇到的那处荒原和那个堕神以外,其余的还是挺顺利。她知道,这一切,源于她有一个神仙夫君。
大家在小罗山实战培训完,便分散式地回了成仙山庄,这一天的培训课也算是完结了。
晚饭过后,云缃缃拉着雨仙外出散了个步,消了下食,还买了一束芳香四溢的不知名插花,再坐在村中的青石桥上看了一阵星星后,回到房间里。
雨仙觉得她今天有些怪怪的,看着那个正把买来的鲜花插。进桌上的陶瓷花瓶里的身影,问道:“你今天,为何要去散步观星,还买回那花儿?”
云缃缃摆弄花束的间隙,回头哀怨地看了他一眼:“不觉得我在营造某种氛围么?”
他似乎是没听懂:“什么氛围?”
她弄好花,扑过去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用一贯撒娇的语气:“夫君,你爱我么?”
他看着她眼中那莹莹眼波:“你不觉得你在问废话么?”
“那我想要什么你都给我么?”她说。
“当然,只要我办得到。你想要什么?”他温柔地说。
“我……”她并没有说出口,如果堕神说的是真的,那么一直以来,都是他不肯给灵种给她。她一笑,“我想和你一直这样下去,一直。”
“所以我带你来考核飞升。”他说。
那能平等地与你站在一起么?在得知我是用谎言在爱你之后。你在天界,究竟有着怎样的地位?高到我即使飞升了,也只能做你的仙婢。除了玉帝之外,那个传说中的云端世界里,还有谁,地位高到堕神都看不惯?
会是谁?她想不出来,作为一个凡人,她始终想不出来。
“我现在不想飞升,我想要你!”她的声音带着魅惑,从润糯的唇边滑出。
紧接着,她主动踮起脚尖,咬上了他的唇。
昆仑山的月,高高的,冷冷的,清清淡淡地从窗棂的镂空雕花间撒进房间,撒在他们的身上,就像暗夜里开在他们衣衫上一朵一朵幽静的极美的昙花。
昙花,一现。哪怕一现也好啊!她想,至少绽放过,美丽过,芬芳过。
温热濡湿的吻,纠结着两人的气息,犹如两条世间最轻最滑的丝线,痴缠在一起,理也理不清,分也分不开,只能任由着它们,反复,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