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韩景林也没有时间天天打兔子啊,他在工地上工,除非碰到非常恶劣的天气,下雪了开不了工,就会叫上小兄弟两个一起去打兔子。
大家一起去,有时候大家都能打到就各自带着各自的兔子肉回家,有时候韩景林打的多,也不会让孩子们落空手回来。
像韩家兄弟这样从小在南方长大的,小时候就爬山打鸟打兔子,一到新区来简直就是他们的天地。
村里其他人也学韩景林他们偶尔去打一两只兔子开荤,眼见着兔子就没有刚来的时候那样好打了。
“大娃二娃你们在家吗?”说到奶奶家,韩景林就在外面叫唤上了。
“二叔二叔,是不是又不用上工可以去打兔子?”二娃从屋子里面冲了出去,果然看见韩景林已经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的不是弹弓,而是一个炖锅。
“这是你奶奶惦记你们,叫我接你们过去吃野猪肉。”韩景林眼角眉梢都含着笑。
“吓,你们去打野猪了?”不敢相信二叔现在打猎都不去叫他们了。
“这是村里人找到的野猪肉,不知道是不是跟熊瞎子打了一架受了重伤活不了了,这才杀来了全村人一起分肉,奶奶看你们兄弟几个在家就让我来接你们,走不走,都坐叔车上来。”
二娃对打猎的兴致比吃肉还高,听说只是吃野猪肉,顿时蔫了吧唧的:“我还以为你们又去打猎了呢。”
刚巧周升在旁边,听到了叔侄两人的对话,从屋子里面走出来,问:“二娃,这是你叔叔?”
韩家三兄弟在面相上来看有几分相似,只是韩景瑜长期军绿生涯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更挺拔一些,而长期在地里面劳作的韩景林,早早的就开始有驼背的迹象。
在看见周升的那一瞬间,韩景林跟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挺直了腰板。
“哎,是我爸爸的弟弟,他们家老二,是我叔,叔这是我周爸,他是咱们新区的主任。”二娃笑眯眯的跑了出去。
“原来您就是周主任啊。”韩景林不由得多看了周升几眼:“听说新区主任年轻,可没
成想您这么年轻。”他跟周升说话就很客气,因为周升一身“官”味。
韩景林不知道周升跟韩景瑜的关系,看见周升未免拘束一些。
在老农民眼里,当官的就是当官的,跟老农民不是一个阶级。
别说周升这种京市来的贵气公子哥,就是从小玩土疙瘩长大的韩景瑜,现在不也是一身气势十足,回到村里看着就跟兄弟几个不一样了。
自重生以后,又来到新区做“地方官”,周升就已经脱离了原来身上的那一身贵气,心灵上跟农民兄弟站在统一战线上了。
以前在京市,不食人间烟火的他当然不知道原来基层人民过的这样苦,像韩景林这样的农民,在冰天雪地里面挖冻土,晚上说不定还要吃番薯,他现在一门心思就是要让人民群众的饭碗里面丰富起来,把小情小爱变成大爱。
看透了看穿了这一切,周升整个人身上那种yīn郁的气质竟然也渐渐散了。
“没有关系,我也是跟你们一样,来新区就是给新区做贡献的嘛,这几个孩子叫我周爸,又叫你二叔,在我面前不用太拘束。”周升笑着说。
“那我可不敢。”韩景林也是说的大实话。
在农村里,别说是新区一个区主任,就是公社gān部都是好大的官,更何况他们早就听说了周升可是从京市过来的“大官”。
没有办法跟韩景林普及人人平等的观念,就算是几十年以后,想要通过国考省考挤入人生人大军的人还不在少数呢。
周升:“我听二娃说你们经常去打兔子,现在兔子还好打吗?”
兔子算是繁殖能力特别qiáng的东西了,前世周升旅游去过澳洲就发现澳洲人不吃兔子导致兔子成灾。
领导居然问起打兔子的事情!
韩景林懵了一下,然后迅速反应过来:“您想要去打兔子吗?”
周升都没有想到韩景林的脑回路是这样,不过新区倒也从不管人打兔子野货,但是他是新区的主任,是这里的一把手父母官,不得不考虑一点,要是人人都去打兔子,再过一年是否还能打到兔子吃?
虽说兔子一身骨头没啥肉,可到底也是肉食,新区人人想吃肉都打兔子。
周升笑道:“我也是总听二娃说打兔子的事情
,就顺道问上一嘴,没有别的意思,我听那些小战士说,现在打兔子的人可多了,可人人都打兔子会不会打绝种。”
这话问孩子们就对了。
韩景林是不太了解新区的行情的,但是大娃二娃知道。
他们总跟着农场里面的小孩子们一起玩,也听田有利说过以前新区的兔子很好打,那真的就是走错路都能碰到一只不小心撞死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