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谢铭一巴掌给对方扇开,满脸凶色,“找揍啊你们。”把水清浅拽到身后,谢铭小霸王可没像元慕想得那么多。
“好大胆!”捅了马蜂窝一样,呼啦啦地,人家身边的小跟班,五六个人全围过来了。
“gān什么,这是gān什么?”那蓝衫公子一派大度的样子,一抬手,阻止手下马仔的行动,端着大家公子的范儿,耍了耍手里的扇子,“无非,我们兄弟二人想请你们一起去喝茶,怎么,兄台,不给面子?”
“你配么?”元慕哼声。
谢铭上下打量了打量,“不知道哪里钻出来的小土狗,在小爷这里充大,你算什么东西?”
对方一群马仔围上来,“竟然跟我们少爷这么说话。”
“找死吧你。”
“你们哪个道上混的?知不知道我们家老爷在九塘区这片的名号?”
“慕少,铭少,”水清浅拽拽他们。
元慕面沉如水,“清浅,不用怕。”
“不是怕,我爹爹告诉我,疯的傻的不能理,不然吃亏是自己。”水清浅冲着对方指指点点,“疯子劲大,傻子不畏疼,又有官府不管,所以跟他们纠缠,吃亏多过占便宜,很不划算。”
闻言,对面的两位小爷顿时脸上挂不住了,其中穿赭色团衫的把下巴扬起来了,“小丫头,你知不知道在跟谁说话。”说话光景就要越过谢铭,冲水清浅动手动脚。
元慕拍住对方的肩,止住对方,“那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和和气气的尾音一落,这位平日里一派高冷清雅的太学首席才子,突然左手猛地一拳,对着对方罩门轰过去,同时右脚一抬,飞脚把人踹好几步远。同时,谢铭也是一下肘部攻击,把另一个人拐了个趔趄。
(⊙o⊙)水清浅:这就开打啦?
对方人多,好在出招没什么章法,全是街头混混王八拳那类的。谢铭和元慕的手脚功夫是真高手教出来的,水清浅的资历浅了点,但你以为这只会爬树、会摸鱼、会逮兔子的乡下野小子水霸天水大侠不会掐架么?
双方瞬间战成了平手,但如果那俩青壮护卫转身赶过来之后,局势很快就会被扭转的。水清浅吃了几拳,也反击了若gān脚,总归不吃亏,同时拉着元慕和谢铭且战且退,旁边的摊子遭了秧,被他接连推到好几个,阻挡对方脚步。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这是水清浅多年打架的经验。谢铭的经验则是霸道地推到一切敢在他面前站着的蠢货,每次出拳那叫一个狠;元慕则奉行擒贼擒王,他盯死了那穿蓝衣裳的公子打,并且揪住之后,一路没撒手,一门心思的把人往猪头里狠削。
什么豪门公子,什么小飞天儿,街头混战起来也跟地痞小流氓一样鼻青脸肿,衣服抓破,就这么着,一团人混战厮打在一起,从街这边打到街那边,水清浅他们也说不上是吃亏还是占了便宜,反正乱拳相加,往对方身上结结实实的招呼,同时他们自己的衣裳也被撕掳破了,脸上渐渐挂上彩。
“前方目标,左前五丈,冲进去。”元慕一声令下,水清浅和谢铭相当有默契的同时开了脚,把对方向后踹了几步,之后,三个人转身撒丫子就跑,元慕指的地方就是不远处的泰丰酒楼,算是帝都一处比较高级的宴饮酒楼,出入都是有些身份的人,等闲没什么人敢在那里撒野的。
元慕打的什么主意,水清浅差不多立刻就猜到了。三个人越跑越近,他盯着那欲拦人的酒楼伙计,冲进门的刹那,低头一绕,哈哈,进来了。
“哎!放肆,什么人来闹事?”
酒楼里的伙计们一拦空,反应也很快,一拨转身抓水清浅他们三个,另一拨更加严密的守着门口,不叫后面打架生事的人进来。水清浅他们这两伙人当街打架,酒楼伙计老远就看到了,从他们直奔这类开始,伙计们就在防备了。
他们三个成功地冲进来,也成功地被拦下来。酒楼伙计连同二管事又出来好几个护院堵在前厅门口,神色不善。水清浅拢吧拢吧松散的头发,又抹了抹衣裳被揪出来的褶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好一点,还没等他想好说辞,那边元慕从袖袋里一伸手掏出块象徵贵宾身份的薄竹牌,扔给迎面而来的二管事,高冷霸气的,“梅字号雅舍,午间订了三个位,我姓元。”
二管事和伙计:……
水清浅和谢铭:……
元慕略尴尬的整饬整饬被拽开了线的袖口,努力摆出世家公子的淡漠,“我们只是进来的方式,有点匆忙。”
幸而泰丰楼这里的装潢格局到底跟寻常馆子不同。全部雅舍都设在后院九曲十八弯的花园里,大堂一进门只有迎客前台,并不舍散席。他们三个的形象没有被更多的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