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鹰扬知道楚思柔厌恶小梦,可还是没有想过她会用如此毒辣的手段来对付她。
他多少抱着些期许,毕竟是同一屋檐下的姐妹,虽非亲生,但好歹该有些情感的眷恋的。
事实证明,他错了。
不仅没有眷恋,还恨不得她死都死不痛快。
楚思柔继续道:“我们不妨效法古人,每个人轮流在她的身上割下块肉来,等到她受不住打算招供的时候,下手的人是谁,谁就得到秘籍的下落;如果她到死没有开口,那我们不妨就自行去寻找,各凭本事,谁找到了就是谁的,如何?”
“好!”
“妙哉,实在是妙!”
众人纷纷叫好,唯有上座的几位一直没有吭声。
杭清川不说话,是因为他与他们的目的不同;独孤鹰扬不说话没吱声,是他还无法接受自己所爱的女人能够狠毒至此;郗之恒没有说话,是他在想还有没有更刺激的办法;越昂驹不表态,则是因为他只想看戏。
而那位姓赵的公子,冷笑着,脸上写满了不屑与轻视。
此时,又有人质疑道:“这样一来,先出手的人岂不是很吃亏?”
是啊,谁都想占便宜,所以谁都不会先动手。
楚思柔道:“那倒未必,万一她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坚定,有可能第一刀刚割下去就说了。”
越冥尘应着:“不过依我看,恐怕要等到在场的人每人走过一遍之后,她才有可能说出口的。”
楚思柔认同她的想法:“不错,我这姐姐的韧劲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你们看她那一身的伤就知道,她是十分能忍的,估计没有个三五百刀,她是不会松口的。”
越冥尘道:“万一谁不小心,下手每个轻重的把她给弄死了,那怎么办?”
楚思柔道:“我记得古书上记载,受凌迟之刑的人要想被处死,少则几刀多则几千刀,全看下手的人的水平了。在座的都是武林高手,想必下手的时候是能知道轻重的。为了保证公平,我们以二百七十刀为限,在座的各位加上小女子一共三十人,咱们轮流上,重复七轮之后,总会有个结果的。”
“要是有人在这二百七十刀之内就不小心杀了他,那那个人就自认倒霉吧,难免会被人当作楚思晴的同伙,只好由大家共同处置了。”
这样的方法,不仅“公道”,还很有效,会让其他人宁愿轻一点,也不敢太重而要了她的性命。
她可不想小梦死得太快。
她的话刚一说完,底下的人就连连称赞。
“楚二小姐当真是冰雪聪明。”
“明明是楚大小姐,怎么能屈居在这个冒牌货下面呢?”
“就是就是。”
“别废话,就这么定了!”
楚思柔却不紧不慢地征询着所有人的意见:“不知在座的各位前辈有没有异议?”
“不会有人有异议的!”
“对啊,不会的。”
“就这么定了,我看谁敢有异议!”
这人叫嚣着,完全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楚思柔问着越昂驹父子:“总是还要问问主人的意思,免得让人说我无视了主人的意愿,倒有些鸠占鹊巢的意味了。”
越冥尘道:“楚大小姐这是哪里话?大家不过是借我这地方来共襄盛举罢了,哪有什么主客之分的。”
共襄盛举,能把这个词说出来,越冥尘的脸皮大概是比城墙还厚了。
越昂驹虽在犹豫,可看在越冥尘准备充分的份上,还是答应了:“楚姑娘的办法不错,倒可以一试。”
此刻,唯有那位姓赵的公子打开了手中的折扇,反问道:“杀人不过头点地,姑娘的做法会不会太残忍了些?”
他问的人是楚思柔,但是回答他的人,却是其他那些所谓的江湖大侠。
“对付非常之人需用非常之法,像梦魂宫主这样作恶多端的人,必须要处以极刑!”
“就算没有秘籍,我们也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阁下若是要为她求情,就等于跟所有武林同道为敌!”
姓赵的公子听完,只有一声惋惜的叹息,就再无多言。
楚思柔从腰间取出了自己的匕首:“小女子知道,这第一刀下手的人非常吃亏,因为她一定不会说,想来各位前辈是都不愿意当这第一人的,既是如此,那就由小女子来给各位开个头吧。”
忆寒的刀身有些暗淡,没有了想要饮血时那种妖娆的姿态,这是不是代表了它的抗拒?
兵刃都是有灵性的,更别说是这种流传多年的神兵。
小梦的身上有故人的气息,所以忆寒也不忍心。
楚思柔缓缓走到小梦的面前,左右摆动的腰肢细软妩媚,她的手勾在小梦的衣带上,轻轻一拉,就解开了。
“我的好姐姐,怎么你的师父还不来救你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挑烂她一层衣裳。
小梦这个时候就想要出手了,但是她还是挣脱不开锁链,而越冥尘想要的还没有看到,就更加不会帮她脱离控制了。
“他不会来的,你休想伤害他。”
“没关系,来不来,都无所谓了。”
楚思柔从来没有将若问放在眼里,这就是噬魂术给她的自信,让她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她纤细的手指完美无瑕,却用在了剥落小梦的衣服上,她必须让小梦露出身体,才能够找到最适合下刀的地方,才能够有机会羞辱她。
全身的伤疤与黥纹,令人一览无余。
“好姐姐,我要动手咯。”
楚思柔最清楚小梦周身的伤处在哪里,她能够清楚地判断出伤疤的厚重程度,然后用准确的力度下刀。
太浅,只会是给她刮伤;太深,又有可能伤及筋骨。
恰到好处的出手,削下左肩膀的一片,带着血液的温暖,被她把玩在手上。
重伤未愈又添新伤,对小梦而言,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她的肩膀要承受身体被吊起的重量,要支撑手臂,那样的位置,会令现在的她痛苦加倍。
不过一下,小梦的冷汗就布满了额头,脸色煞白,就像是死人一样。
“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刺激?后面还有两百多刀在等着你呢,快想想办法自救吧。”
楚思柔把她割下来的肉随手抛在了地上,直接从上面踩了过去,留下了沾染了小梦血的脚印。
她把忆寒留在了刑架上,留给下一个人继续用。
众人纷纷被血肉模糊的缺口刺激到了神经,变得跃跃欲试起来。
一个脸色惨白,长得跟瘦竹竿一样的男人抢先了一步,拿起了楚思柔留下的刀,扬手便要砍下去。
“家兄的仇,今日就拿你的血来祭!”他好像需要说一句话,以证明自己不是混进来分一杯羹的闲人。
可就是这句话,这声音,暴露了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