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好疼……”高桐却像是只识得这两个字一般,只会重复了。
柏修文面无表情地抿着下唇。他抓住高桐前面萎顿的器官,中指打圈儿按揉他的会yīn,下身又开始用力gān他。高桐这回只知道摇头了,脚趾蜷缩着被人进入,眼泪早就憋不住,哗啦哗啦流了满脸,他去求主人请求停下,柏修文笑了笑,又问他一样的问题。
高桐想要回头去看自己的主人,却被蒙住了眼睛,对方低声同他讲:“你不只有疼。好好感受。”
什么?
高桐迷茫地张着嘴,主人的手覆盖在他眼睛上,又是一片漆黑。他还在困顿之中,下一刻新的冲击陡然开始,他打了嗝一般惊叫出来,再无法思考。
“主人,我没有,没有办法想东西……”高桐忙不迭地去抓对方的手臂,摸到那上头跳动的青筋,“您一、一这样,我的脑袋里就是一团浆糊……”
柏修文的手掌覆盖着他的眼珠,那一层薄薄的眼皮根本挡不住眼球的转动。高桐的睫毛糊成一团,还带着泪珠,羽毛一样撩刮着他掌心的纹路。
他默不作声地将那羽毛压得更紧了些。
另只手握着自己的性器,稍微抽出一些,摸索到高桐体内的那一处,果不其然感受到了高桐的颤动。
他缓缓地挺腰在那一处周遭蹭,当guī头吻到柔软的内壁,吻出濡湿的泪水,吻出燃烧的火焰时,高桐已经轻声哼起来,尾音都阶梯似地上扬。
“这样呢。”
对方的声音很温和沉稳,高桐听着听着,也不禁也将神经纤维的末梢发散出去,他要好好感受,感受什么……
“说出来。”
高桐仰起脖子,身子随着主人的肏gān摇着,削薄的腰像纸片,两腿岔开的弧度漂亮至极。柏修文逐渐不再遮他的眼睛,转而抬起高桐垂下的手去触摸他白嫩的肚皮,性器再深入一些,小腹下方的位置就会被戳起一个浅浅的圆弧。
高桐断断续续地,终于吭了声:“……喜,喜欢。喜欢…啊…主人……”
柏修文闻言气息有些不稳,他加大了握着高桐手腕的力道,重到手臂上的青筋都显露格外明显。
“再说一遍。”
“喜欢……”
“——喜欢什么?”
或许连柏修文都不曾察觉,但此时他的语气已经与之前截然不同,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咄咄bī人。
高桐感觉手腕要被捏碎了,这很痛,理所当然。然而同时,主人把握着他的手的这种感觉,给他一种非常qiáng烈的、被拥有的心理暗示。他喜欢这样。
他曾经是浮萍,在水里漫无目的地飘dàng。叶脉是他的肢体,他试图攥紧许多,却发现那些都终将化成无情的水,温的、流动着的、永不停歇的水。
而现在不同了。
虽被深海生物卷携而走,被迫离开温暖cháo湿的水面,浮萍终不得活,然而正也因此,他不再是无归属的,这种死去亦即永生。
高桐晃动着臀,第一次去迎合对方的动作,两股间的小洞被撑到极致,努力吞吐对方硕大的性器。
“喜欢,这样…被主人…很舒服……”
就连他也没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带着浓重的哭腔。
不知怎地,脑中乌泱一片,纷乱嘈杂的声音在霎时间迸发叫嚣。他有种奇怪的预感,仿佛什么很珍贵的东西即将被埋葬了,随风而逝,溶于水中,深植地下,最后一场大火燃尽,将许多悔恨与痛苦、不解与无奈,许多希望与理想,许多的许多……一一点燃。
他潜意识里好不甘心,要不要再挣扎一下,努力试试看?但脑海中转而出现了更有力的声音,安抚他说,一切终将结束。那些都是无谓的,一切都是徒劳。只有这里是安全的。
只有这里是安全的。这声音好似被装了扩音器,无休止地在脑中重复,直到吞噬了其他的一切。他愈发坚定。
“……喜欢,主人。”高桐用两指指尖摸自己的xué,又碰到对方那炙热的、经络盘结的肉柱,好喜欢,眼泪却完全止不住,他一边摇头,一边用后臀摩擦对方的腹肌,好让对方将自己插的更深,“喜欢主人,好喜欢,一直都是……从很久之前……”
他哭得更厉害,几乎抽噎起来:“为什么,会,会说,我恶心呢?我,我好痛苦……”
柏修文沉默了许久,终于从身后将高桐环抱起来,怀里的人哭得一抖一抖,连带着他也是。
他低声说:“对不起,桐桐。”
“当年是我的不对。”
一句迟来六年的道歉。
他没有用‘抱歉’之类公式化的词语,而是说,对不起。对你不起,不该如此。
然而,这份歉意却永远无从乘上裹挟往事的酸涩的风,送回昔日那个少年手里了。